阿裡克這番分明是在向維普斯人展示強悍實力,至於有些兄弟萎靡不振,他實在不想再多說什麼。
清涼的湖風吹進這個湖畔峽灣,拉多加湖的風一直吹到武爾西湖。
阿裡克感受到一絲涼意,介於所謂的“卡累利阿使者”還沒來,那些人顯然一段時間後就該抵達。
他集結大軍,站在一些木頭堆砌的台子上學發號施令。
“現在告訴你們一件事令人憤怒的事!這些維普斯人已經是我們的仆人,我看到你們都和他們的女人非常親密。放心,這是我許可你們的。”
說到這兒,突然精神緊張的戰士們,那緊繃的神經又瞬間舒緩。
阿裡克繼續大吼“真是氣死我了!這裡已經是咱們羅斯公國的領地,維普斯人都是我們的仆人!你們知道仆人的意義、領地的意義。”
他故意頓了頓氣,吸引了大眾的眼神“但是,卡累利阿人派出了使者,將擅自進入我們新征服的領地,強迫我們的仆人繳納貢品給他們。將你們寵愛過的女人奪走!你們答應嗎?!”
前麵強調很多,都是為了最後的轉折。
一開始大家腦子有些懵,隨著開始有人反應過來,暴怒的情緒開始占據頭腦。
“你們答應嗎?”阿裡克繼續大吼。
“不答應!”終於有人發泄式地回以狂怒。
“那就乾吧!我們打他們一個伏擊。然後……”
阿裡克當眾笑出了聲,甚至化作了狂妄的笑。他情緒亢奮內心狂喜,稍稍平複心情又大聲吼起來“我還獲悉到卡累利阿人有一座城,那裡有大量的馴鹿,大量的皮革,還有很多女人。你們就不要想著能搶到多少銀幣,這群家夥手中就沒有銀幣。他們擁有最多的隻是皮革,我們搶的就是皮革!
公爵並沒有禁止我們和他們戰鬥,僅僅要求小心行事。對於你們,合適嗎?
幾年前,我帶著你們首襲哥特蘭,我們大獲全勝。這次我們還能取得更大的勝利,我們會帶著大量的皮革回來,運到新羅斯堡我們都會發財!”
人們開始呐喊,開始用斧柄劍背敲打盾牌,提及殺敵越貨就情緒高漲。
他們本就不不奢望從卡累利阿人手裡搶到銀子,然而皮革也是一種貨幣的代替品,且羅斯部族自古以來就是靠著皮革加工起家,沒有誰比他們更看重皮革。
阿裡克這番宣講並非完全的畫大餅,一些描述的東西是一個事實。
羅斯軍第一旗隊宣布將首攻卡累利阿,目標直指那個所謂的“熊祭壇”。他們要做此事,更要守株待兔斬殺卡累利阿使者。
直到完全聽懂了羅斯人的意圖,維普斯女首領卡爾泰奈卡深深感受到她這輩子所能感受的最侵徹骨髓的恐懼。
因為,羅斯征服者頭目阿裡克已經決定了,維普斯人必須證明自己是真心仆從,有三個事務必須達成,但凡有一個沒有完成,羅斯人即可發飆。
第一維普斯人必須派遣一批向導,引導羅斯軍直達熊祭壇。
第二必須武裝起來,配合羅斯軍一道截殺卡累利阿使者,以此做投名狀。
第三女首領卡爾泰奈卡必須親自前往新羅斯堡覲見羅斯公爵本人,繼而確定仆人與君主的諸多契約。
維普斯人僅能組織起一支一百多名男人構成的隊伍,他們身材普遍矮胖,矮胖也是一種假象,卸下厚實的皮帽這些人並不強壯。他們隻能用燧石、鹿角和天然火山玻璃加工成矛頭,以橡木、麻繩製弓,以木杆骨片和羽毛做劍。
這就是他們的武裝,當“士兵”集結起來,阿裡克看著這群家夥也隻能暗暗頭疼。
阿裡克當然瞧不起這群家夥,可是自己已經代表老弟承認其仆從的地位。仆從軍酷似一群乞討的人,他們現在最要做的就是全麵換裝武備。
維普斯人如此,想必卡累利阿人也就比他們強一些。
女首領提及了卡累利阿人有很多鐵器,終於更高級的武備,似乎就沒有了。
羅斯人開始在阿裡克的布置下守株待兔,他很清楚老弟決意在諾夫哥羅德麥收後的糧草極大充沛期發動進攻,距離儒略曆的八月還有一點時間,他推測的截殺使者強襲熊祭壇大抵也會在八月初。這些事務彼此並不衝突,甚至自己還有些時間富餘。
那些收取貢品的使者奉的是卡累利阿盟主的命令,三大部族共遵一人為酋長。
卡累利阿勢力正處在部落聯盟向酋邦的曆史轉化期,“熊祭壇”那個地方已經具備都城的意義,向臨近的小部族收取貢品,或是聯合起來攻擊鄰居,都在促進一個國家的誕生。
羅斯軍分艦隊全部開入到武克希河下遊的湖泊裡,這是一個隱蔽的所在,更是一個基本未經開發的所在。
巨大的拖網扔到湖中,旗艦墨丘利號開始拉網掃蕩湖中充沛的歐鱸自願。那些長船也定在湖麵上,穿上人放下魚線以鋼製魚鉤釣魚。先進的捕魚水平與本地湖區的充沛自願,羅斯軍的夥食問題不但得以解決,他們甚至可將多捕的魚賞給維普斯人仆從。
恰是這撈魚技術,震撼這些本地居民。
甚至還有感動。
因為卡累利阿人隻是一味索取,羅斯征服者反而看起來友善,畢竟他們真的賞賜了很多鮮魚。
終於,遠處放風的維普斯人“接待者”,終於等到了卡累利阿收貢使者。
“接待者”並未透露羅斯人的征服,依舊如往年一樣畢恭畢敬迎接這一行二十餘人的使者。
此二十人倒也跋扈,為首的頭目一路嚷嚷,要求維普斯人把所有漂亮的姑娘進獻出來,二十人要有二十個姑娘伺候至少一晚,另有最漂亮的一個,當謹獻給最偉大的首領。
使者都在做著美夢,然而進入到維普斯人村莊,這裡竟是安靜異常。
到底怎麼回事?“接待者”謊稱大家都很害怕,都藏了起來,這便要求親自去把藏起來的族人喊出來。
使者們倒也不在意,年年都發生有類似的事,他們將此視作強者威嚴的表現。
但當“接待者”竄入一間木棚的陰影後,變向掩藏的披甲羅斯戰士,以及一批維普斯武裝者報了信。
卡累利阿使者大搖大擺而來,早有幾位遠處望風的“接待者”飛速跑回營地說明此事,羅斯維普斯聯軍也提前做好了準備。
“動手吧!”阿裡克一聲令下,身著戰袍的狂戰士突然殺出。
蓄力的十字弓突然集群發射,一下子便打懵了這群步行而來渾身破綻的使者,他們受傷倒下哀嚎,接著便被羅斯軍亂劍戳殺……
事情到此仍不算完,輕鬆解決這群使者的是羅斯人,維普斯人仍要獻出投名狀。
一支鋼劍插在泥地裡,阿裡克勒令緊張的維普斯戰士,“你們割下使者的腦袋,證明自己的仆從!”
泰拉維斯如實翻譯,他們彼此互相看看,真的開始動手。
他們並非單純的斬下首級,一群人零距離看到了羅斯人的恐怖戰鬥力,紛紛自證自己的忠誠,拿著這把劍人人動手,愣是將使者的屍體大卸八塊,將雪塗在臉上,這就是他們的投名狀。
阿裡克笑了,兄弟們跟著笑了,最後,這群滿臉是血的維普斯戰士也傻乎乎地跟著笑起來。
這下,維普斯人的男人女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仆從契約,接下來當乘勝追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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