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王公的命令,討伐部隊的作戰人員以及水手,總兵力不得超過五百人。
那就按照五百人的上限來挑人,正好湊個整數以便於日後分贓容易計算。
這對於斯普尤特反倒是個小小的麻煩,他將島民裡最精壯的男丁全部征召,由於不能湊夠人數,那些半大的小子以及花白胡子的老者都被湊數拉上了船。不同於羅斯軍隊的統一著裝,薩列馬島民戰士還是一身雜亂的搭配,這樣倒也符合他們海盜的形象。
反倒是羅斯軍隊,因為打扮得太過於正規統一,明明是打劫的任務,弄得如同國與國的堂堂之戰。
到底這是一場遠征,掌握了留裡克親手繪製的地區地圖的阿裡克等人毫無擔心迷路,另有藍狐這個曾深入法蘭克腹地的細作,以資深的經曆完全肯定王公所繪地圖的準確性。
事實上,這份地圖才是“奧丁的奇跡。”沒人知道王公如何得到信息繪製土地,也許是某個夜晚諸神托夢。
如此他們的行動恍若打開了上帝視角,兄弟們也真的相信他們得到了神的恩惠,地圖就是確鑿證據。
他們在薩列馬島近岸處組織一場祭司,沒有很好的祭品,索性就以一條最近捕獲的很小個頭的小須鯨為之。
所有人半跪著麵對初升的太陽,向奧丁的化身祈禱此戰大獲全勝,亦是向太陽宣誓所謂真的戰士會勇敢戰鬥,將死亡賞賜給敵人,而自己不會流露哪怕一絲怯懦。
祈禱已經終結!
阿裡克拍拍膝蓋的沙土,拔出雙劍揮動之,撕扯著嗓子號召“兄弟們!咱們上船!搶錢!搶糧食!搶女人!走咯!”
大軍目的就是這麼乾脆,擴大化的羅斯公國皇家海盜正式發動最具維京特色的襲擊行動。
艦隊先是直衝勃艮第島海域,對於這群早就陷入“羅斯恐懼”的漁船,見得一群仰著特色三角帆的大船,趕緊劃槳逃跑,並希望這支艦隊不以攻擊島嶼為目的。
他們浩浩蕩蕩不打勃艮第島,豈不是去猛攻丹麥?
消息早就傳開了,新丹麥王洗劫了羅斯人在丹麥的一切,如此引得羅斯報複合情合理。
可是如今的丹麥也是亂成一鍋粥!一支強悍的法蘭克陸軍依舊賴在長城以北,尤其是霸占著海澤比所處的峽灣。他們仗著騎兵優勢弄得丹麥王霍裡克渾身難受。
謠傳一度掛起免戰牌的霍裡克王已經親自去請罪,且與法蘭克人媾和,至於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就不得而知的。
據說雖是媾和,東法蘭克的騎兵仍駐紮在石勒蘇益格城,且海澤比被焚燒殆儘,廢墟之上仍有一小撮法蘭克步兵盤踞。
唯一可惜慶幸的是,法蘭克是陸路上的強軍,騎兵優勢太過顯著,然他們的海洋力量弱得如同螞蟻。丹麥有大量的貴族領主與民眾是住在諸多島嶼上的,就算島嶼距離日德蘭半島很近,淺而短的海峽就足矣隔絕法蘭克軍隊。
勃艮第島民永遠都不擔心法蘭克人入寇,就是擔心羅斯人頻繁襲擾殺戮。而今連丹麥盟友也靠不住了,大家可憐而無助,隻能在羅斯襲擾下苟延殘喘。
偏偏這支可怕的艦隊掠過島嶼真的一頭紮向丹麥方向。
實則不然,艦隊一頭衝向厄勒海峽,就在丹麥人眼皮子底下通過這片狹窄海峽,並繼續在廣義的丹麥海峽借著南風飆船。
羅斯艦隊太過於顯眼,幾個月前單獨一艘羅斯船隻就攪擾著附近漁民驚恐躲避,如今一個艦隊出現,漁村民眾都在關注著事態,倘若對方有登陸意圖,那麼大家就隻能拖家帶口撤離躲避了。
甚至於這支艦隊就在所謂的丹麥王國王城、濱海的高德弗雷哈根掠過,那飄揚的羅斯旗幟在丹麥人麵前大秀特秀。
且說丹麥王非常敦實的霍裡克,他最近才親自向路德維希王子負荊請罪,以跪下來親吻其皮靴的極度恥辱的姿態才換來和平。他曾抗爭過,甚至於手下人比他還要富有抗爭精神,結果自己這個大王在強者麵前還得打扮成哈巴狗。
這就是霍裡克的過人之處,該認慫的時候立刻選擇認慫,但他不是真的哈巴狗。
丹麥與東法蘭克的戰爭有著極度暴力的過程,最後落得一個虎頭蛇尾的結尾。雙方的統治者都是理智的,在意識到都不能徹底擊敗對手,全都以自己的方式借坡下驢。的確,路德維希王子忙著侵蝕哥哥洛泰爾的地盤,也要提防著被放出來的老父親和小弟查理是否又對領地起了要求。如果和丹麥人死磕下去耗損的就是東法蘭克的軍事精華,既然對方已經服軟,自然可以停止進攻。
但霍裡克必須將沿著河道一路劫掠了漢堡和不萊梅等地的海盜驅逐掉!
於是乎,一場丹麥人的內戰突然爆發!
這一戰有著法蘭克軍事支援的霍裡克打贏了。贏是贏了,自己的實力受損,整個丹麥的軍事力量也受損。更糟心的是瘋狂殘殺法蘭克人的那個部族死了一些人就舉族逃亡,他們的逃跑帶動著多名領主舉族離開丹麥。有的去了挪威,有的奔向不知名的地方……
整個丹麥臣服於霍裡克的領主變少了,且其被迫再度信仰基督以媾和的行為令人詬病,一票領主自知憑自身實力還無法推翻這個男人,就隻能忍氣吞聲下去,至於以後老老實實落實其命令,那就彆想了。
霍裡克王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威信因為他的屈辱媾和舉動大大挫傷,正所謂“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這下可好,不少領主背地就是謾罵這個霍裡克自始至終都是法蘭克人的獵犬。
他忙於協調領主們與自己的矛盾,當得知一支羅斯艦隊從眼前闖過時,羅斯人早就跑遠了。
羅斯人要乾什麼?不知道。羅斯人居然還有多達十艘大船?羅斯人是要攻擊日德蘭嗎?如果他們選擇報複,丹麥該如何迎戰?
這一刻,霍裡克把部將斯塔德拎出來,口頭斥責其人去年在海澤比做的事情太糙。苛責也僅限於言語,他再做出一個忠告“你是燒了他們的商鋪殺了他們的人。一旦他們襲擊我們,你和你的人必須奮勇抗擊。”
斯塔德還能說什麼?自己擔任海澤比伯爵撈大錢的美夢反而是被法蘭克騎兵的鐵騎活生生踏平,如今又成了普通的軍閥。他隻能口頭答應大王的命令,但心中的裂痕已經無法修補。說實話,他不想為一個跪下親吻法蘭克貴族腳趾的“國王”好好賣命。
再看羅斯艦隊,很多人見到了他們的存在,卻也就是麻木地看著。
哪怕是待在漢堡、遙控指揮部隊繼續討伐有流竄到內河的丹麥流亡海盜的的路德維希王子,根本不知道一直艦隊抵達自己領土的近海河口。
長久不停歇、不登陸的艦隊終於抵達了這一河口,它實為進入所謂歐洲西部海岸線兄弟們遇到的第二條大河的入海口。
藍狐言之鑿鑿,他大手直指“此乃法蘭克人的威悉河,河流直通富裕的不萊梅,我們現在仍能逆風逆水流前進,當實在走不動的時刻,咱們停下來拋錨……”
他突擊向指揮官阿裡克拿出一份戰術決定,羅斯軍便按照這份決定正式進入威悉河,借著南風於寬闊河道走著折線,頗為曲折地漂向內陸。這注定不是麻煩的旅途,因為威悉河這段河道幾乎是純粹南北走向,最適合借南風逆行。
且說不萊梅這座城市,由於當前的衝擊平原還不如一千年後般廣闊,她幾乎是一座濱海城市,故而藍狐拍著胸膛保證,大軍就在近岸處紮營過上一夜,次日繼續行動必能抵達不萊梅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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