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人一定是打算要了我們的命!和他們拚了。”
“快把女人孩子送到山丘,拿的起武器的人都來戰鬥。”
各個大家族有自己的主張,不過他們清一色地拿起來武器,隻因這是他們在被逼入絕境之時的最後手段。
一批女人帶著孩子奔向島中心的石丘,也有小型家庭全家逃到島中林地,也有的女人也拿起魚叉和盾加入軍隊。
此分明是生死存亡之際,龐大的漁村愣是組織出一支超過兩千人的軍隊。
這支由漁民構成的維京軍隊放在法蘭克也是可以橫著走的力量,但他們遇到的是羅斯軍隊。
五花八門塗裝的盾牌在岸上列成盾牆,虎視眈眈的人們待在盾後,握緊武器靜等羅斯人登陸。
意外的是,羅斯海軍並沒有實行典型維京式的衝灘。畢竟大船無法施展衝灘戰術。
留裡克看到了那些列陣的家夥,他以木頭造的測量瞄具對準岸上的盾牆,估計到敵人已經在扭力彈弓最大射程可以夠到的位置。
留裡克可以逗弄一番斯維登:“看來你們的人非常有血性,極短時間就做了戰爭動員,他們選擇了抵抗,真不愧是奧丁的戰士!奧丁的確在看著我們,也許我當順應他們的意圖,把他們全部殺死。”
斯溫德慌了神:“不能打!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也許他們愚蠢地以為還有一戰的資本。”留裡克聳聳肩,“我要開始登陸了,希望他們能表現得足夠聰明。”
留裡克下達新的命令,固定在各艦側舷的小船開始放下。
諸如阿芙洛拉這種艦隻可安置八艘小船,每船可擠下十人,理論上一次輸送即可將就全艦的戰士運走。
各艦都在釋放小船,戰士順著拋下的繩網下船,並開始劃槳進發。
行動力很快的羅斯艦隊,唯獨開始這番操作時會顯得磨磨蹭蹭。
任何時代麵對有防備的敵方海灘,搶灘登陸都是冒有風險的,故而留裡克不敢絲毫怠慢。
各艦放小船的同時,她們都側舷皆對敵。不向敵的扭力彈弓被拆下,臨時安置與對敵一麵。
坐在小船的戰士紛紛背著圓盾,腰間幾乎都掛著鋼劍。四人劃槳,六人持弓弩。因為敵人就在岸上等著,誰敢確定敵人就隻是看著?
難道曆史還能重演?這一幕讓留裡克想到了自己首次遠征卡累利阿人的事情。
再看扼守海岸的伯恩霍爾姆武裝漁民,年輕的人們憋了一肚子火,羅斯大軍放小船登陸,在他們看來,敵人的凶惡的大船已無勇武之力。
過去的日子大家被欺負得太狠,憤怒的同時,對羅斯人無可避免地心有膽怯。
幾年以來已經有近千人死去,這一切都是羅斯人所為。
一個衝動的聲音突然喊到:“你們這些大傻瓜還在怕什麼?衝上去砍死他們!”
結果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人群變得愈發浮躁,武裝漁民的躁動引得內部互相推搡,就有人將前排的戰士推離盾牆。
這在其他人看來如何不是一個進攻的信號?
第一批羅斯人才剛剛登陸,伯恩霍爾姆武裝漁民就做出了他們的選擇——戰鬥。
那些被同伴推出來的島民戰士事實上引發了全軍的推進,開始是少量人前進,很快整個鋒線亂作一團,不明就裡的後方戰士覺得決戰之際就是現在,仇報仇來冤報冤的時刻不可錯過,他們發出驚人聲量的維京戰後,進一步振奮了前方人員的聲威。
此舉無疑嚇了剛剛登陸的羅斯人一跳,大軍還立足未穩,戰鬥就開始了?
留裡克眉頭緊鎖氣得跺腳,而此刻的斯溫德麵對窘迫局麵完全傻了眼。
斯溫德意識到自己的朋友們終究還是做出了最愚蠢的選擇,或者也是最勇敢的選擇,但絕對談不上民智。他還妄想著一會兒於羅斯王國一同登陸,一張嘴化解誤會。現在已經大勢已去……
“這是他們的選擇!”留裡克惡狠狠道,接著下令:“吹號!敲鼓!升旗!戰鬥!”
早就防著一手的羅斯海軍得令後立刻開戰,已經有多達一百五十座扭力彈弓對準海灘,第一輪齊射來了!
半磅重的鑄鐵彈個頭其實很小,其上還被刻意加工出傾斜的凹槽。如此這樣的彈丸在飛行中就開始發生劇烈的自旋,固然會因此縮減設成,穩定性可變得極佳。
密集的黑影飛上高天,彈丸打著旋高速墜落。
奔馳的伯恩霍爾姆武裝漁民甚至沒有覺察到,就被墜落彈丸砸了個狗血淋頭。
隻此一擊就超過五十人或死或傷,但還是不足以扼製島民的衝擊。
一定要和他們近身搏鬥嗎?見得逼近中的敵手,羅斯軍果斷暫停登陸。
剛剛搶灘的船隻又被推到水裡,戰士就站在船上向迫近之敵瘋狂射箭。
鋼臂十字弓、木臂十字弓、短木弓、長弓、反曲弓,對著敵人就是劈頭蓋臉的精準打擊。
這令覺得可以把羅斯人推下海淹死的伯恩霍爾姆島民大吃一驚,行動變得毫無意義,羅斯人就在還近岸漂著,靠著強弓勁弩射擊,真是懦弱得堅決不參與搏殺。
如此伯恩霍爾姆島民後悔也來不及了。
甚至是最為強勁的公牛投石機開始拍攝大號的卵石,命中一敵必是筋骨寸斷。
伯恩霍爾姆島民靠著盾牌苦苦支撐,他們的橡木圓盾雖有不錯的防禦力,仍被鋼臂十字弓發射的重矢打穿而崩裂。
奈何大量武裝起來的就隻是普通漁民,甚至還有一群被迫來打仗的奴隸,他們窮得根本沒有護甲,甚至大量人員是赤膊上陣的。血肉之軀在密集的彈丸、箭矢打擊下儘化作可怖肉糜,慘狀引起恐慌,士氣隨時可能總崩潰。
戰爭完全演變成一邊倒,這不是留裡克希望看到的,卻的確是島民的選擇。
一切儘在留裡克掌控內,羅斯軍可以故意磨蹭一些,靠著強弓勁弩打崩伯恩霍爾姆島民的士氣。
這不,麵對著自由射擊的各類遠程武器的打擊,被複仇心聚集起來的島民大軍,麵對著大規模的傷亡而自己窩囊得不能傷及羅斯一人。士氣已然瓦解,這支軍隊已經崩潰!他們開始瘋狂逃跑……
羅斯軍恢複登陸,但是勝利並不能讓留裡克高興。
“簡簡單單的戰鬥,你們的人已經輸了。”留裡克指著無奈的斯溫德說道。
“接下來……你……要對他們斬儘殺絕嗎?”
“你的話語顫顫巍巍,難道覺得我隻是無情的殺手?”
斯溫德無語中……
留裡克一臉冷漠:“我說過的,堅決抵抗者要被殺。我不信那些漁民是自發的全麵衝擊,定是有人鼓動。他們都被蠱惑了,還以為能打贏我。我要殺死策劃者,而你,要負責後麵的維穩。現在我們登陸吧。”
很快,令一麵旗幟升旗,各艦暫停射擊。
同時旗艦靠著旗語兵與登陸戰士聯絡。
阿裡克和拉格納都帶著手下完成登陸,既然島民選擇戰爭,縱使拉格納這樣對島民本無敵意的丹麥落魄領主,也打算痛下殺手。
正當他們打算乘勝追擊,看到了王公的停戰命令。
“可惡!關鍵時刻不追,豈有此理。”阿裡克惡狠狠嘀咕,隻要罷兵。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拉格納問。
“等著吧!啊!我可愛的弟弟又要做仁慈的君主了。他喜歡就好。拉格納,帶著你的人先打掃戰場,你我的寶劍必須見血,把他們的傷者全部刺死。”
拉格納點點頭,帶著兄弟們氣勢洶洶來辦事了,可他看到竟有中箭掙紮的女人,終究還是不願下手。在慨歎一番島民已經落魄到要讓女人來打仗,就令部下把受傷女人先拉走領行處置。而阿裡克毫無顧慮,就顯得拉格納也是一位仁慈的人。
實則不然,拉格納一直有自己的野望。他的部下拉走了二十名輕傷女戰士,紛紛先捆起來等候救治。這些女俘一旦救活即被落魄的“石牆”部族吸收,拉格納意已決,不管羅斯王公怎麼說,這些女俘的處置權必須得在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