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突擊!調轉方向!和敵人騎兵戰鬥!”
柳多夫所部訓練有素,全體騎兵整體進行逆時針短距轉彎。
他們的快速變陣也令不斷追擊的羅斯騎兵大吃一驚。
對此,菲斯克早在戰前就與兄弟們開完了會,他高舉自己的反曲弓“我們成功了!一些按計劃辦事!”
於是,羅斯騎兵以變陣回應之。
現在參戰的羅斯騎兵滿打滿算有二百九十騎,受傷者與傷馬缺陣後,剩下的人分成三個百人隊,並細分成二十九個十人小隊。
既然要以佩切涅格人的方式戰鬥,隊伍裡的一些下級軍官本就是佩切涅格人,一場草原騎兵大戰西歐騎兵的大戲上演了。
一開始,站在柳多夫的法蘭克騎兵的視角上,這些敵人是要與自己進行騎兵對衝。
對衝?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一支支騎槍向前,柳多夫一言不發,他的眼神滿是殺氣,自己的騎矛所指就是騎兵衝鋒方向。
法蘭克騎兵采取全新戰術,他們快速構建寬大騎牆,向羅斯騎兵威壓而來。
反觀羅斯騎兵,三支百人隊的二十九個小隊,自發地分成兩個集團,以輕騎兵的機動優勢快速繞到兩翼。
如風板掠過的騎兵急速射擊兩輪箭矢,當他們紛紛繞過騎牆,還不忘再補上兩輪箭矢。
隻此第一回合,柳多夫騎兵的兩翼遭遇特彆的傷亡。
有的戰士身中數箭,因疼痛一不留神墜馬。
有的倒黴蛋被擊中麵部當場被破甲箭貫穿顱骨死亡。
還有十多名戰士跌跌撞撞忍受著鎖子甲上插著的多根箭杆,拔出自己的佩劍高舉著渴望戰鬥。奈何自己的馬匹已經渾身插著箭矢,側躺在近岸沙場,努力仰起頭口吐鮮血……
“能行!就是要欺負他們不用弓矢。”菲斯克大喜過望,急忙命令部下保持現在的位置繼續射箭。
如果法蘭克騎兵不出擊,羅斯騎兵就與之維持一段安全距離不停射箭。
馬鞍兩側各有箭袋,每個袋子硬生生塞了五十支劍,它們是很沉重的累贅,所以避免馬匹太累,羅斯騎兵今日是以缺甲之姿戰鬥。
持續射箭有一個好,便是戰馬的負重在不斷降低。
柳多夫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的騎兵戰法,他見得自己的部下紛紛卸下後背所背負的圓盾,在馬上護住自己。
這樣被動也不是事兒呀,敵人的箭矢像是無限的。
再看現在的局麵,那些諾曼人大軍已經開始趁機推進了!
還有,西邊那是怎麼回事?!一支森林在移動?!
一個瞬間,一支箭好巧不巧穿透了柳多夫圓盾,他定睛一看,公平的說這真是一支很漂亮的破甲箭箭簇,如同一根針。
他也恍然大悟,且看這根針,可以毫不留情穿過鎖子甲鐵環深深紮入皮肉。
“不好!我中計了。”
逃?不!不能就這麼逃。
暴怒的柳多夫急令“不能坐以待斃!繼續跟著我衝!”
頓時維杜金德靈魂附體,狂怒中的柳多夫林騎矛都扔了,他拔出一支戰斧“讓他們瞧瞧斧頭的厲害!”
於是,麵對這種局麵,不如恢複法蘭克騎兵的光榮傳統——擲斧。
法拉克騎兵恢複衝擊,看不到他們舉著騎矛這令菲斯克覺得有詐。
菲斯克也沒多想,部下仍以老戰術故意保持著距離施行騎射戰。
就在兩支騎兵接近之際,一堆斧頭居然朝著羅斯騎兵扔過來。
而羅斯騎兵也不白給,有的高水平戰士乾脆站在馬鐙上,右手握著三支箭,對著很近的法蘭克騎兵就是“貼臉三連射”。
破甲箭擊穿馬匹身軀,擊穿戰士的鎖子甲。
投擲出的雙刃斧打著旋,擊中無甲的戰馬就是嚴重的皮開肉綻。
雙方新一輪的交鋒忽悠損失,羅斯騎兵也是首次遇到意想不到的傷亡。
打過多長營長的菲斯克不是沒想過騎兵會出現傷亡,想不到自己人能被斧頭砸得痛苦。
恰是法蘭克斧頭,砸得羅斯騎兵清醒過來,接著又是暴怒,以及聰明的應對。
隊伍中的佩切涅格人都在要求大夥兒必須嚴格保持間距,因為人力投擲斧頭距離很有限,斧頭的儲量必然不多,隻要羅斯騎兵保持距離騙敵人扔光了斧頭,接下來就是己方的殺戮。
所以,一度被騎射打得渾身難受的法蘭克騎兵終於找到了辦法,他們開始瘋狂地投擲斧頭,同時硬抗敵人始終犀利的箭矢。
一個回合挨著一個回合。
奈何戰局還在惡化,法蘭克軍在之後的十多個回合交鋒中幾乎沒有損失,羅斯軍也一樣沒有損失。
羅斯軍就如同膏藥般死死貼著柳多夫的法蘭克軍,遂當後者紛紛發現自己的可投擲手斧被扔了個乾淨,才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敵人的陰謀。
“哈哈!他們的斧頭沒有了!”菲斯克注意到敵人的窘況,站在馬鐙上向全體部下高呼“繼續!衝擊!射穿他們的臉!”
右側箭袋已經空了,於是很多人將左側箭袋突擊掛靠在右邊。這種集體換箭袋的行為,在意識到大事不好的柳多夫看來,簡直就是決戰的信號。
突然,羅斯騎兵發起進攻,麵對這場麵法蘭克騎兵已經沒有力氣在組織盾牆,身披甲衣有載著著鎖子甲的戰士,戰馬累得氣喘籲籲,柳多夫希望趕緊退出戰場卻無能為力了。
耐力更強的突厥馬發揮出強大的戰術優勢,羅斯騎兵注意到敵人甚至沒精力列陣,頓時信心大增。
箭矢不斷鑿在身上,法蘭克騎兵連人帶馬不斷倒下。
大量戰士拖著受傷的身子緊緊跟著自己的伯爵柳多夫向著阿勒布堡壘的方向逃去。
被寄予厚望的法蘭克騎兵,終於還是在簡直無限的箭矢打擊下被不斷放血,倘若再不脫離戰場大家全都得死!
這是一場痛苦但不算遠的逃亡之路,相比於敵人的處境狼狽,羅斯騎兵這邊一樣有所疲憊。
不斷地拉弓射箭,士兵都在忍著右臂的酸痛追擊,麵對著逐漸空下來的最後箭袋,繼續追擊難不能還能讓馬匹長著翅膀飛躍石牆?!
為了逃命快速,柳多夫在拚命拋棄一些雜物,他解開一道關鍵繩索,這樣保護馬兄的甲衣就脫落了。其他戰士有樣學樣,使得這支主要由薩克森人構成的法蘭克騎兵字麵意思被打得丟盔棄甲。
戰場的盛況被堡壘石牆觀戰的人們看得清楚,他們看到了柳多夫大人的慘痛失敗,以及最後騎兵的逃亡。
堡壘內的戰士急忙打開吊橋,那些持弓的戰士紛紛登上城頭,向著追擊而來的羅斯騎兵射箭。箭矢根本打不到敵人,隻能起到威懾作用。
大白鵝羽毛做的箭羽過於顯著,菲斯克清楚注意到敵人的反製措施。
抓緊時間緊跟敵人的偉大衝過吊橋衝入堡壘?
不!讓這群逃離戰場的懦夫滾回堡壘吧!
因為在羅斯軍的後方,超過五千名的新丹麥-羅斯-斯拉夫人構成的聯軍,已經開始了攻城進軍。
畢竟就算戰鬥很倉促,拉格納、斯普尤特和梅德韋特,絕無可能放過羅斯騎兵打出了的機會。
“走吧!”菲斯克調轉馬頭“殺了敵人的傷兵,把我們的傷者救走!”
罷了又嘀咕幾句“留裡克,可千萬彆怪罪我今天的損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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