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騎兵隊是唯一的擴軍,加入即意味著可以頓頓吃俸祿,固然以後打仗一定會麵臨硬仗,正所謂怕死的都是孬種,老羅斯後裔勇者無畏。撿好聽的是“真的勇士可以鐵馬衝鋒”,實則加入騎兵就有機會攫取最多的戰利品,且哥哥戰死弟弟接替,父親戰死兒子接替,騎兵背後的家庭會因為自家出了一個常備騎兵一直得到利益。
國王當然不養吃孔祥的廢材。年輕的崽子們既然接受了文化知識,也在上學時期學到了基本的戰鬥技巧。
通過“競技”選拔優秀者,過去這一招是老羅斯選拔酋長的手段,就是那種競技是勇士比武拳拳到肉,競技中打死人也不足為奇。筆試“競技”就是一般意義的考試,由其決定哪些孩子可以學習更深層次的文化知識,繼而確定那些孩子可以就職書吏一直拿俸祿。
比試武技則是老羅斯人最容易理解的“競技”,孩子們自然不會拿著木劍木盾打鬥,他們的競技和諧很多。
騎兵的第一要務就是不能怕馬,第二要務是悟性。
他們還沒有接受過騎馬訓練,但留裡克找來了在他看來調教得極為溫順的“教練馬”。如此馬匹聽得懂口號,它會在真正常備軍的口令下進行諸如衝刺、急停、急拐彎的運動,隻要孩子抓緊韁繩牢牢騎在馬鞍不被甩出去,這就是合格。
“競技”當天,又是數以千計的人來到城外開闊地看大戲。除卻諾夫哥羅德、姆斯季斯克外,多個農莊的博雅爾聽了消息,也帶著自家的其他崽子來碰運氣。大王對於普通農莊存在輕視的態度人儘皆知,隻是大王不會將輕視或是歧視公開展示。如此大王其實是默認了所有勇敢者都可以來參與“競技”,那麼家族裡的二子、三子乃至四子,都有機會在第二騎兵隊裡謀個好差事。
莊園博雅爾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學校,他們此舉首先是向國王表忠,其次也是為了家族利益。他們能成為博雅爾絕非運氣,他們的家族早就在農莊裡享有權勢,很大程度就在於該家族比其他人更注重智慧一些。哪怕是巧取豪奪還是投機倒把,他們在農莊裡的財產更多也就更有話語權,現在更要投奔羅斯找尋這一巨型靠山。
博雅爾們帶著自己的兒子們前來“競技”,此舉當然令觀摩的留裡克欣慰。
像是鐵杆效忠的牛犢莊園和釣魚人莊園,他們其實是出於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距離諾夫哥羅德很近)完全站隊羅斯-白樹聯軍並組成更大規模聯軍,這已經是十年前的往事。還是因為地理靠得近,兩農莊就近向諾夫哥羅德提供農產品,與其完全經濟綁定,小日子越來越好。
十年了,博雅爾家裡的小兒子也成年,且兩個莊園博雅爾有多個女兒和兒子。兩個莊園原本人口很少,好日子降臨後各個家庭都在拚命生育,一家五六個孩子不足為奇,且生活到十二歲的概率也高了很多。
博雅爾托裡和烏斯基也老了,他們開始擁有大麵積白發,臉上的皺紋也無法顯著。
兩人戴著漂亮的帽子帶著小兒子向監督競技的留裡克深深鞠躬行禮。
“大王,這是我的小兒子。”托裡說。
“這是我的三子和四子,他們已經足夠長大,可以為大王效力了。”烏斯基趕緊說。
留裡克嘴角輕輕一瞥“不用多說,你們所來我都懂。你們是大忠臣,你們的小兒子可以成為騎兵。但是,他們和其他人一樣,都要經曆相同的試煉。畢竟到了戰場上,敵人可不管你是否高貴。”
兩位博雅爾互相看看,又急忙推薦自己的兒子聲稱小子們足夠勇敢。
“勇敢?也許吧。先通過騎馬測驗。當心,突然墜馬說不定會死。”
留裡克並非開玩笑,即便他選定的測試地點有著鬆軟的草地,且場地已經被馬匹踐踏一番。如此,爛地有著天然緩衝,但若是衝擊力太強會摔斷腿,若是摔到腦袋也可能突然死亡。
這樣的“競技”有可能死人,所以任何參與其中的孩子必須發誓接受一切未知的命運,相當於簽署了生死狀。
孩子的父母儘量將其包裹得嚴實一些,明明是最溫暖的時期一個個孩子竟穿上冬裝。
如此舉措是明智的,畢竟即便是溫順的馬匹在加速與急停減速切換時很容易把騎手摔下來。開始有騎手墜馬,再泥地上翻滾,艱難爬起來吃痛大哭,也有堅強著倔強站起來。並沒有人死亡,倒是墜馬著清一色內傷,包裹身子的厚衣服也滿是汙泥。他們都是失敗者,騎馬抵達終點者將進入下一階段。
可惜,烏斯基和托裡的小兒子全都摔了個狗啃泥。
“這就是命運,他們天生缺少騎馬的悟性。也許多訓練一番會懂得騎馬,隻是我現在需要精英,我要確保最精銳的戰士去打殘酷大戰。”
留裡克的話很委婉,兩人沒理由抱怨一句,隻好帶著一身臟兮兮的小兒子向大王致敬。
竟有四百餘人通過騎馬選拔,如此彆開生麵的“競技”驟然成了後續諾夫哥羅德的全城談資。
通過競技的孩子得享大餐,他們在次日再進行射箭競技和伐木競技。
射箭,選拔箭法最好的人,四百五十進三百五十。
伐木,選拔力氣最大、善於劈砍的人,三百五十進三百。
一番競技下來,誰都不能說它不公平。恰恰是國王給了參與者最大的公平,哪怕參與者的父母都是老羅斯部族出身的金發男孩,也必須和其他孩子競技,靠過硬的實力脫穎而出。
如此競技選出了三百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他們非常年輕很多才剛十二歲,他們很快分配到自己的坐騎,也是年僅兩歲到三歲的年輕馬匹。騎手和坐騎都非常年輕,彼此又足夠時間培養感情。
最終,還是少不了留裡克頭戴金冠騎著戰馬,向這些新晉騎兵隆重訓話。
他要做一個秀場,便是手握旗杆,羅斯旗幟隨風飄揚。
布羅迪騎馬在一旁麵色莊重的待命,眼角不斷留意眼前一票孩子們。暫且還是單純呈矩陣排列尚沒有騎馬,每個人統一了著裝,稚嫩的臉頰有青澀也有凶野。
在一番康慨陳詞的訓話後,留裡克右手高舉旗幟,調轉馬頭麵對布羅迪。
“這麵旗幟交給你了!第二騎兵隊現在成立,你就是騎兵隊長!布羅迪,我給予你的時間不多。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訓練好這群孩子,至少確保他們能夠騎馬,其次才是訓練騎射和突刺、劈砍。”
“遵命!”布羅迪接過了旗幟,這樣大王就徹底履行了諾言,接旗的那一刻他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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