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弛下來的阿斯卡德的渾身肌肉都感覺到酸痛,即便如此他還是在篝火邊攤開一張布單,而被俘的公主侍女吃了些東西後就非常順從地側躺在這裡。
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艾莉西亞閉緊雙眼,不安地等待悲慘的命運。
所有的甲衣都脫下了,阿斯卡德終於可以充分舒坦筋骨。他特意驅趕了一夥兒躺在附近睡覺的兄弟,所謂留一個安靜的地方,為此大夥兒很識趣地笑嘻嘻離開。
布麵甲背麵的層層鐵片被篝火照得強烈反光,脫下的鎖子甲叮叮當當地響。
阿斯卡德徹底恢複單衣,眯眼的艾莉西亞得以看清這個占有自己的羅斯貴族的全貌。
他徹底攤開自己卷曲的薄毯子,披在自己身上躺下,也將艾莉西亞徹底包裹住。
發生關係嗎?可以,但沒必要。再說,這一刻的阿斯卡德還有這強烈的緊張。
“你要占有我。來吧。羅斯人,我已經是你的奴隸。”
反倒是這女子先開口,弄得阿斯卡德很是尷尬。
“現在……該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了吧。”
“名字。我僭越了公主的名號,我的名字已經不值一提。”
“是這樣嗎?你們的公主我現在一點也不喜歡。我就喜歡你,告訴我你的真名。否則,我隻好給你隨便取個名字。”
“艾莉西亞。”她說:“我是侍女艾莉西亞,我從倫巴第來。我也是貴族後裔,隻是完全沒有公主高貴。”
她的確說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本想著麵對麵的這個羅斯貴族完全不懂,實則恰恰相反。
又一次,阿斯卡德意識到自己被叔叔留裡克強逼著去學習的多種知識現在真的派上用場。
“倫巴第?我知道。在名叫意大利的地方。我的國王叔叔告訴了我那個地方,還說我們劃船也能繞道從尹比利亞過去。那裡才是真正的羅馬,可惜西方的羅馬已經沒了,現在就剩下東方的羅馬。你們的這個法蘭克自稱羅馬,在我們羅斯人看來非常可笑……誒?你彆用訝異的眼神看著我!”
的確,艾莉西亞現在的感覺是單純的震驚。
當前時代的意大利語與舊帝國時期的通俗拉丁語非常相似,她被動學習教會拉丁語頗為容易。
麵前的羅斯貴族一直在用標準的教會拉丁語說話,雖說不是很流利,自己完全聽得懂。
“你真的知道意大利?”她不得不再問一下。
“知道。我還知道羅馬、卡普亞、米蘭、那不勒斯、西西裡。”
“你?為何知道這麼多。你怎麼能知道米蘭?”
艾莉西亞有著明媚的大眼睛,現在的驚訝態度更顯她的目光摧殘,而這實在令阿斯卡德著迷。
“我當然知道。都是我叔叔要我學習的,他還說以後我們要和法蘭克人打交道,必須學會拉丁語。果然,叔叔有著無比的智慧。”
阿斯卡德就是太年輕,尤其是在自己心怡女孩麵前簡直投了降。他身體疲憊精神反而亢奮,這便滔滔不絕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彰顯自己身份不凡,又給艾莉西亞的未來生活花了一張大餅。
“你的名字,聽起來和薩克森公爵女兒的名字一模一樣。薩克森公爵的兒子和我是朋友,我的表親雷格拉夫是麥西亞國王……”
雖是侍女,艾莉西亞可不是無知者。法蘭克的頂級往事成員要學習很多東西,作為公主貼身侍女,她必須與之一同學習並作為監督者存在。
她從教士那裡獲悉了威斯特伐利亞伯爵的家族,獲悉了海島上的那幾個王國,其中就有麥西亞。
威斯特伐利亞伯爵就是現在的薩克森公爵?科隆大主教哈德博爾德的名號她是聽說過的,也包括北方主教埃斯基爾。
甚至對丹麥人也有一定的了解,奈何她能從亞琛大主教嘴裡獲悉的清一色是負麵信息。
最初的震驚已經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艾莉西亞極度的自卑。
攻擊亞琛不是簡單的流寇行動,在那之前羅斯軍隊已經攻陷了馬斯特裡赫特和列日。一切作戰完全是國家行為,攻擊亞琛有著強烈的目的性,那麼抓走公主也有目的性。
想到自己還一箱情願的去保護公主,多麼不自量力呀。
“你……”她弱弱問道:“是信仰天主嗎?”
“不是。我們是奧丁的戰士,諸神賜予我們力量,更賜予我們的過往無儘智慧。”
“不信天主,他們說,你們就是一群野蠻人。”
“誰說的?”
“教士說的。”
“那麼,我野蠻嗎?”阿斯卡德不多解釋,笑嘻嘻地反問。
“非常野蠻。但是,你是高貴的。而我隻是……你的奴隸。你到底會把我怎樣?你不會殺我。”
“我是你的丈夫。”說罷,阿斯卡德把腦袋湊過去,欣喜地直接親在她的額頭。
這一舉動直接刺激得艾莉西亞渾身一陣哆嗦。
“做我的妻子,離開法蘭克。跟著我你就不是任何人的侍女,你願意嗎?”
願意嗎?這話問得,艾莉西亞自覺非常的無語。
她故作鎮定稍稍反問:“我願意與否有什麼意義?我已經任由你擺布。”
“有意義。就像侍奉吉斯拉一樣侍奉我,做我的妻子。我要你心甘情願。”
“那好吧。我願意!現在,你把我怎樣都行。”
這就算是徹底得到她的真心了?可言語間怎麼還有點賭氣的意味?
阿斯卡德願意一賭,這便徹底解開了她手腕的繩索。
完全恢複自由的艾莉西亞已經具備奪路而逃的條件,不過她斷然不會這麼做,自己褻瀆了使命,要麼死了要麼改頭換麵活著。再者,們心自問一番,自己在倫巴第的家族本就是因為反叛查理曼而遭遇迫害,偏偏自己被安排在亞琛,甚至可以和查理曼本人的墓零距離接觸,這是何等的荒誕。
既然如此被屬於諾曼人一種的羅斯人擄走,就不顯得荒誕了。
她對法蘭克談不上喜愛也談不上憤怒,隻是可惜與公主的離彆。
但現在也顧不得公主了,她覺得過去的自己已經死在了今日的白天,現在的艾莉西亞已經徹底變了。
“你自由了。艾莉西亞,貼著我。”
聽得命令,女孩真的擁上去,僅僅貼著阿斯卡德的愈發健壯的身軀。
阿斯卡德下意識撫著她的背:“很好,你就是我的妻子。”
突然,一陣女聲的喃喃:“我已經死了。現在我是諾曼人,是個羅斯人。對麼?”
阿斯卡德猛地一哆嗦,接著又是一陣內心的舒坦:“對。現在隻有羅斯人艾莉西亞,乖乖聽我的話。我不會再鎖你。”
“就不怕我跑掉?”
“你敢嗎?”
“我不敢。殿下。”
艾莉西亞的心態徹底變了,她現在以稱呼法蘭克王子的方式來稱呼身邊的男人阿斯卡德,而這就是順從的證明。
阿斯卡德還沒有她敬語的變化意識到這一點,疲憊的身軀再也不能支撐他的精神,胳膊便搭在艾莉西亞身上,兩人裹著一張毯子硬是相擁而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