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麵下,插在馬鞍上的騎槍紛紛成了多餘物。兄弟們又不是和敵人堂堂陣戰,所謂的敵人分明就是一群亂竄逃命的村民,騎槍的用處蕩然無存,但槍杆上插著的羅斯旗幟不可玷汙。
隻見騎兵們紛紛奮力將騎槍插在鬆軟的地上,再紛紛左手同時握著韁繩與反曲弓,右手貼著箭袋,微躬著身子發動突進。
三支旗隊實則呈現出九支戰鬥隊列。
九個百人隊每隊再分出三個戰鬥小集團。
菲斯克這番一改羅斯騎兵慣常戰術,在完場對右岸村莊的三路包圍後迅速開始收縮包圍圈。
戰士們開始射箭,目標是所有移動的人員。
村民在尖叫中被射中後背,在跌倒後忍著痛苦仍要挪步逃跑。
騎兵們毫不留情,他們沒有抓奴隸的迫切需求,也就展開無差彆攻擊了。
如果留裡克在場,或許會對騎兵們過分的舉動做一番阻止,而在菲斯克看來那分明是武德充沛的象征,完全沒必要做限製。
騎兵們迅速殺入右岸村莊,他們熟練得收起弓,將佩劍抽出對著亂竄的村民便是無情戳刺,對於受傷者也縱馬踐踏,鋼製馬蹄將可憐人徹底踩得氣絕。
戰場另一邊,菲斯克帶領的最
精銳的第一騎兵隊已經完全控製了小碼頭。
那些帶著全家準備逃命的村民全被殺死,已經磨刀霍霍數月有餘的戰士渴求一場殺戮或曰“血祭奧丁”,當菲斯克覺得該抓兩個俘虜以備未來隻用時,這才注意到鐵騎之下的右岸村莊以備消滅殆儘了。
騎馬馬背的人們仍在向強行渡河的人們射箭,那些泅渡淌水者紛紛中箭而亡,即便拚命劃船者,他們拖著受傷的身軀,甚至在嘔血中強行劃船,似乎隻要到了對岸就能活命。
“他們在逃命,老大,我們渡河追不追”屹立在菲斯克身邊的部下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菲斯克稍稍冷靜下來,赫然道:“不追了。”
“何必呢他們淌水過河,我們的騎兵一樣能過去。”
“算了吧。”菲斯克白這兄弟一眼:“你難道要讓你忠誠的坐騎沾水戰馬要是泡水生了病,以後怎麼打仗”
“這……”
菲斯克再給身邊的號手一道命令,代表著“停止攻擊”的號聲開始響徹這片區域。
在號聲之下,他又對身邊的戰士喊到:“不要再浪費箭,把弓收了。不準你們過河繼續進攻,之後的事讓劃船的兄弟們處理吧。我們不能太貪婪。”
騎兵隊沒有能力迅速攻到河對岸,哪怕可以泅渡過河,寬度仍有二百米的利耶盧佩河對騎兵仍是巨大挑戰。
羅斯騎兵現在都精貴,菲斯克也知道大王為了這次遠征一定會按計劃
調動全羅斯的戰馬資源。羅斯在馬匹問題上家底薄,菲斯克可不想冒險做事,鬨出了不該有的損失未來肯定要被大王責罰。
滴血的劍在河邊洗乾淨,騎兵戰士們紛紛下馬檢查那些屍體,給彌留者一個痛快,再把箭矢回收,接著便是進入各個房舍搶掠了……
一些藏起來的男人被殺死,這一期間下馬的戰士也遭偷襲。
戰士們有備而來,他們的甲衣保護了身子不受侵害,又在暴怒中將反擊者全部刺殺。
就算菲斯克沒有下達明確命令,終究右岸村莊被殺戮殆儘。甚至騎兵們考慮到今晚正好可以利用此地的房舍過夜,為了不晦氣,就將各色屍體全部拖曳出村,當有戰士試圖將屍體扔到靜靜流淌的利耶盧佩河時,這種舉措終於被菲斯克下令終止了。
“給死者最後的體麵,挖坑將他們掩埋。”
戰士們雖不情願,也隻好從馬鞍上抽出鏟子,在跫裝上長木杆後於村外開始挖掘大坑。
戶外的血跡迅速被泥土掩蓋,鬆軟的土壤很快把挖出土坑,屍體雜亂得扔進去又被快速掩埋。
戰士們對搜刮戰利品沒什麼奢望,在這個村子沒有人找到銀幣,隻找尋到一些銅幣數量也不多。
繳獲了一些斧頭,它們都是熟鐵打造不夠結實且表麵有明顯鏽蝕,同樣找到的短矛與標槍都是如此,黑黢黢的鐵器與羅斯軍的常備武器在顏色上就是截然不同。
欺負毫無準備的
村民談不上光榮,稱之為“血祭奧丁”在冷靜下來的戰士們看來也有些牽強。
兩位旗隊長陸續抵達碼頭,與站在這裡徘徊的菲斯克說上話。
“八字胡”卡爾,他自己是第一隊出身的老兵,手下人雖都是些年輕人,經曆了對斯摩棱斯克的戰鬥也就紛紛成了老兵。恰是部下年輕,他的第三騎兵隊更顯好勇鬥狠。
“老大。”他仍樂意以舊稱謂稱呼菲斯克:“兄弟們手段太狠辣,我想抓戰俘也沒抓到。”
“我的人一樣凶狠。”說話的是“豬鼻”斯溫。
“我也不奢求你們仁慈,你們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戰利品了嗎比如說一些銀幣。”
兩人紛紛搖頭。
“看來這個村子真窮。”
“好在我們找到了一些麥子和魚乾,品質上雖不如我們,多少也算補給物了。”斯溫坦白道。
“那就全部搜刮一番吧。”
“是!不過,我們是否可以用繳獲的船去對岸那邊的村子我們也可搜刮一番。”斯溫繼續道。
“不必了。賣給斯特坎德一個人情,反正這個村子如此貧窮,你們就是去了對岸能撈到的還是些魚乾。”
“但是。”八字胡卡爾憋著一席話:“把那邊的村民放跑,對我們是否不利呢他們很可能跑到那個梅佐特內報信,到時候我們打到那邊麵臨的可能就是武裝起來的民兵了。”
“無所謂。”菲斯克擺擺手:“反正那邊是我軍的必經之路。如果可以有
一場決戰再好不過,這樣我們即可用一場戰鬥將他們全部解決掉。把他們放跑我無所謂,如果那些人這能在我們抵達前準備好民兵就太好了!這樣組織起來的三千拉脫維亞人,他們也該參與戰鬥了。”
此次行動斯普尤特是策劃者之一卻因職務願意沒有來,裡加當需大人物鎮守,如此當羅斯大軍抵達後才能與羅斯王很好得接洽。
斯普尤特沒來,他的兒子埃裡克斯普尤特鬆這番帶著兄弟們,與斯特坎德的那一群丹麥人一道正忙著在利耶盧佩河上劃船。
戰事已經結束,當船隊在河麵上搖曳著大槳陸續抵達之際,騎兵們已經在村子自由行動了。河畔儘是樹立的長槍木杆,其上飄揚著大量的羅斯旗幟,乍一看去有一支人數極為龐大的軍隊占領了村子很是唬人。
“看來他們已經成功了!”斯特坎德有感而發對奧斯坦興奮吼道。
“我看到了。可惡,看來他們把村民都殺死了。”
“怎麼你不高興”
“我不敢!”帶著一股怒氣奧斯坦咆哮道,接著勾下頭如餓狼低語:“這下,你們和瑟米加利亞人的血仇算是結下了。”
“哦我都聽到了。血仇嗎無所謂,反正仇怨在十年前就已經結下。”斯特坎德不以為意,又道:“朋友,任何的事你和騎馬的菲斯克說吧。我們下一步就該攻擊梅佐特內,你若能給出一些好建議,他們是會獎賞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