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軍吃大肉,切一刀把小塊的給友軍,大家還是一起啃肉吃,區彆在於隻有羅斯軍可以吃得腦滿腸肥。
此刻,哥德堡軍已經竭儘所能控製民房,他們有兩千之眾,控製的民房足有五十間。每一間房都擠著人,甚至可供應五六十人避難。
藍狐感覺自己的人俘虜了超過自身兵力的俘虜,要把這麼多人帶走必然艱難的舉措。
哥德堡軍和拿騷軍都在這麼乾,狐狸兩兄弟在這一刻的確是大混亂中難能可貴的仁慈,就是這份仁慈很有限。
黑狐要帶走一批人,尤其是年輕女子去拿騷科布倫茨,在滿足自己人婚姻需求後,再把一些女子交給當地村民。哪怕是無助的小孩也帶走,因為當地村民也需要一些孩子立刻作為養子女做勞動力。
黑狐以商人思維抓人,他與二哥藍狐沆瀣一氣,且有能力動員拿騷的船隻大規模運俘虜。
至於大王留裡克在戰前的那種設想,現在看來已經不切實際了。
留裡克以為城裡埋伏強大的民兵武裝,不然半年前自己的勢力獨立行動豈能在城下吃癟呢?
他還計劃著將難民“立刻釋放”,令其大規模向南移動,把難題扔給潛在的敵人援軍。
留裡克一定要等到城市大亂趨於穩定,他注意到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那是進城部隊想方設法帶走堵門雜物,接著開始有羅斯軍戰士出現,將一些俘虜推搡著走出。
能被這部分羅斯戰士俘虜是真正的戰俘,就是放棄抵抗的民兵。
各旗隊並非每一隊都樂於野蠻殺戮,不少人本身是樸素認為抓捕戰敗的敵兵將之作為奴隸,在令其如牛馬般乾活更有價值。
留裡克也就帶著最後的隊伍向梅茨城走去,在洞開的北大門前駐足。
“你們是哪個部分的?”留裡克饒有興趣地詢問熱情洋溢的戰士們,眼角也瞟一眼那些垂頭喪氣又恐懼麻木的戰俘。
一位百夫長興高采烈道:“我是從斯拉夫旗隊調來的老兵,現在是第十一旗隊的百夫長,正帶著這群崽子們抓俘呢!大王請看,我們抓了五十人,他們已經放下武器,這種人真是天生的奴隸。”
百夫長乾脆就是用斯拉夫語說話,留裡克點點頭:“也好,既然你們抓了戰俘,那就好好控製住吧。城裡現在情況如何?”
“哈哈,都在抓俘虜。其他兄弟把大教堂和糧倉占領。我們未來肯定衣食無憂了。”
聽到部下這麼說留裡克非常滿意,點點頭又問:“老兵,你叫什麼名字?”
“維亞。維亞佩洛維奇。”
一個很簡單很乾脆的斯拉夫式名字,留裡克沒有再問。一個瞬間他也有一點恍惚感,仿佛自己帶著的不是維京軍隊,而是斯拉夫大軍。
聯軍集結著五花八門的人員,羅斯軍的主力軍的構成已經與斯堪迪納維亞半島漸行漸遠了,等一代老兵老去,以後的軍隊就都是混血兒,因斯拉夫人是海量的,未來軍隊裡的泛用語由諾斯語變成斯拉夫語很有可能。
留裡克無所謂,羅斯部族也不在乎,這種大規模混血是所有人喜聞樂見的選擇,現在戰士們還在做,就是未來羅斯人中要再加入一些混了法蘭克人血統的後裔了。
他走進一片糜爛的梅茨城,曲折街巷除了看到隨處可見的死者、被血染紅的積雪,就是到處亂竄的戰士,已經以及被當牛馬牽著走的俘虜。
梅茨城已經無法承受一萬羅斯聯軍的衝擊,城市擁堵到了極點,戰士們不得不紛紛帶著俘虜、戰利品撤出。在可見的未來,城外的聯軍營地會變成巨大的戰俘營。
至於大家住在城裡……
讓這一切見鬼去吧!要住城裡先清理死屍,聯軍覺得晦氣,可不想和死屍躺在一起睡覺,哪怕折騰到現在勝利者已經非常疲憊。
卻說控製了大教堂的格倫德所部,五百重甲步兵贏得毫無光榮,倒是他們真的在這個聖母升天大教堂的地窖裡發現了存銀的房間,裝在皮箱裡的銀幣、銅幣和少量金幣,這下都成了羅斯軍的戰利品。
目睹這筆巨款,一種無形的壓力迫使格倫德不敢輕舉妄動。他自作主張挑一個包皮革木箱,僅把這個箱子的銀幣和大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