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個位麵的中世紀後期,來自萊昂王國和阿斯圖裡亞斯王國的一些山地村民,他們帶著自作
的飄杆組成傭兵集團。使用飄杆,可以將碩大的石彈投擲到一百餘米之外。它能投擲石頭,就能投擲會爆燃的陶罐,如此怪異的擲彈兵傭兵組織曇花一現,雖為他們為米蘭的金主打出一些戰果,終究敵不過不斷革新的軍事裝備的反製,擊中使用的飄杆部隊再強大,也敵不過不斷改良的炮兵轟擊,很快就消失在茫茫曆史裡。
雷格拉夫此舉並非什麼天才的發明,因為三年多錢他所知道的東法蘭克軍隊,大巴伐利亞公爵路德維希手下就有數百名的投矛手。那些家夥同投矛棍,將標槍狠狠甩出去,那些士兵也是擊中起來使用的,不過……
在羅斯軍的扭力彈弓與長弓拋射的打擊下快速落敗,因為前者有著無與倫比的射程優勢。這也是為什麼,羅斯軍沒必要抽出人手裝備飄杆,僅僅現在扭力機械的力量,已經足夠是的「母牛投石機」把一般的城市圍牆砸個稀巴爛。
當然,雷格拉夫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父親已經帶著大軍盤踞在特裡爾到梅斯一帶。雙方現在,理論上就隔著一個勃艮第人的北部控製區了。
於是,阿裡奧伯特在荒地上看了一陣子扔石頭的好戲,他親眼看到十多個男子以渾身力量,掄起那堅硬榆木棍子,將拳頭大的石頭甩出去,眨眼間他隻看到石頭黑色的殘影,須臾眯著眼方才見到遠處雪地激起的一些雪花。
「也許這東西集中起來時候,的確可把勃艮第人砸得腦袋開花。」他腦子思考著,最後客套一番,帶著獲得的重大情報回去報信了。
現在的波瓦蒂爾城已經人滿為患,現在又有多達一萬名村民進駐外郭城,伯爵的空置穀倉已經人滿為患,同樣的伯爵也高高興興賺了一筆。
整個波瓦蒂爾因吸收了一大批外來過節的村民,短時間內人口衝到了兩萬人!若是再將城南不遠處山坡河畔駐紮的麥西亞-薩克森軍也算上,以聖瑪利亞大教堂為中心,半徑四公裡內聚集的人群已是空前的!
這一場麵在當今時代的西歐,頗為罕見。
不能奢望村民拿出大量錢財,伯爵伯納德收到的也是諸如糧食、奶酪塊、鮮雞蛋等農產品,它們美其名曰供奉和捐款,實則就是繳納租金。
沒有現金也好,自己把城裡的好糧食都賣給了雷格拉夫的麥西亞軍,在南方運糧隊抵達之前自己手頭吃緊,收下這批農產品正好解決自己的麻煩,多餘的部分留存下來也是為明年的戰爭做準備。
這天下午,阿裡奧伯特帶著情報穿過熱熱鬨鬨的外郭街巷,他策馬抵達國王行宮,快步走進國王的臥室。
正因為是老親信,阿裡奧伯特甚至不必半跪致意,他如同查理的家人一般站在這裡,直麵側坐於床邊的查理。
「信件送達了?雷格拉夫怎麼說?你還看到了什麼?如實說吧。」
「是。」
躍躍欲試的阿裡奧伯特滔滔不絕,那個男孩的讚譽話語現在查理聽來已經是陳詞濫調,但是很耐聽。
直到對後麵事宜的描述……
查理很驚喜,他直接站起來,哪怕赤足直接踩在冰冷的石地板「那小子甚至無視降雪,也要帶著他的人做軍事訓練?」
「正是。他還說,會用那種武器將石頭扔到勃艮第人的頭上。」
「無所謂。能為我取得勝利,這小子就是忠臣。比起那些隻說不做的貴族,反而是這個諾曼人男孩最耿直。」查理繼續讚許道。
阿裡奧伯特看一眼自己君主無視冰冷的雙腳,提醒道「大王,您該把靴子穿上。」
「穿鞋?」查理低頭看了一下,無所謂地搖搖頭「這算什麼?我被囚禁的是否幾乎天天如此,我已經忘記什麼是寒冷。所以……」想到過去那些痛苦遭遇,年輕的查理攥緊拳頭,他的憤怒湧上心頭,
現在隻想複仇。
手足情是個笑話,他現在更覺得雷格拉夫才是的兄弟,異父異母也無所謂。
查理坐回床鋪,蹭蹭已經涼颼颼的雙腳,抬頭看著老親信「現在雷格拉夫已經明確了時間,我們這邊準備得如何了?大主教他們……」
「他們在積極準備。還有,您的未婚妻。」
「埃蒙特魯德。她……」查理微微低語,關於這件事他當然希望馬上與那位伯爵小姐完婚,但是那女孩過於年輕了。
雖然在大主教的主持下完婚,任何人也不能公開的嚼舌頭,可奧爾良的埃蒙特魯德年齡方麵低於約定俗成的傳統,此事擱置下來對各方都有好處。
不過埃蒙特魯德現在處在很尷尬的境地,沒有婚禮更沒有訂婚,她就像住在波瓦蒂爾城的客人。
查理想了想,「那就讓她繼續準備。也要注意她的身份!她就以奧爾良伯爵小姐的身份代表著奧爾良伯爵,來參與本王給雷格拉夫的賜爵儀式。」
「遵命。」
「日子馬上就到。我自己也該好好準備一下。」說著,查理使勁拍拍自己的臉,他察覺到自己的胡茬又長起來了,頓時眉頭一緊「一夥兒你去招來我的專職仆人,給我的臉完全刮乾淨。哦對了,等到儀式之前的那個晚上,我還要再好好刮一下臉。」
他想到很多,現在直指阿裡奧伯特的老臉順勢催促「還有你。我不求你刮掉胡須,你的胡子必須修得得體。還有其他戰士,如果儀式當天有誰衣冠不整,我可要將這種蠢材一腳踢開。」
「我會督促大家做好的。」阿裡奧伯特嘿嘿笑道。
「
我相信你。你可以退下了。」查理心滿意足的微笑道。
「遵命。」
待阿裡奧伯特真的退下,不大的臥室裡獨有一個青年躺在並不寬大的木窗。
木窗虛掩著,少量光線招進來,倒是室內的火盆將整個房間烤得比較溫暖,靠著床頭的幾盞青銅油燈照明,查理看著天花板的那些木梁,一想到未來的事情不禁自言自語起來,接著又陷入興奮怪笑。
他請走了全部仆人,自己躺在床鋪身體扭曲精神看似癲狂,查理的精神狀態是正常的,他並沒有因為多年的囚禁變得發瘋,現在隻是趁著獨處的機會瘋狂發泄自己五味雜陳的情緒。
阿裡奧伯特是最忠誠的親信,但是此人沒有兵。
瞧瞧現在的局麵,麥西亞王雷格拉夫極有可能變成第二位最忠誠的親信。
查理不求那小子陪在自己身邊,他需要一個實乾家,甘於落實自己的命令,去和自己選定的敵人拚命。
查理也不是沒有想過,一旦讓雷格拉夫整合了安茹的小貴族們,一個全新的安茹-香農橫空出世,他有步兵有騎兵,背後有諾曼人與薩克森人的大靠山,這種人前途無量。
雷格拉夫會成為新的威脅麼?有可能性。不過自己與那小子現在稱兄道弟,這些沒影兒的顧慮都滾蛋吧!
再說,遙遠的未來如何?
隻有神知道,隻有神會做安排,自己一介凡人不必多想。
免費閱讀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