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雷格拉夫也沒有想到,偌大的聖瑪利亞大教堂,居然許可貴族帶武器進入。
話是伯爵伯納德拍著胸膛信誓旦旦說明的,此事……還有些存疑。
雷格拉夫試探性問道「任何貴族?」
「是。任何貴族。感謝國王陛下吧!還有尊貴的主教大人。唯獨今日,貴族帶著武器進入大教堂,不算褻瀆。」
「任何貴族?」雷格拉夫再問一個。
「是。」
雷格拉夫深深回望一下身後的戰士,一想到他們要在冰冷的戶外等待,而自己在大教堂裡獲封伯爵,確實有些對不住他們。
再說……身邊有一群忠誠的武裝侍衛跟隨,自己什麼也不擔心了。
「既然如此!」雷格拉夫扯著嗓子說道「感謝國王陛下與主教大人的賞賜!我!麥西亞小國王!香農男爵,將帶著我的騎士們一同進入。」
「可以,請來吧。」伯納德沒有多想。
關於這件事他毫無意見,如果貴族帶著武器進入大教堂算是一種特許的榮譽,他樂於接受。因為他即將帶著自己已經集結的騎士們,穿戴全套甲胄、武器進入大教堂。
雷格拉夫現在下馬,他召集自己的金發戰士們,以諾斯語簡單說上幾句。
接著,眾戰士高舉右拳發出一段有節奏又聲響動天的戰吼,罷了排好隊站在自己身後。
雷格拉夫又令貝孔等安茹當地騎士下馬。
所有戰馬現在都由隨行的持矛民兵看管著,這裡也包括薩克森人的馬。
既然阿基坦國王查理的許可針對所有貴族,誰是下級貴族,自然由他們的君主決定。
於是,布魯諾究極自己隨行的老兵們,紛紛站在雷格拉夫身邊。
如此浩浩蕩蕩的人群氣勢洶洶走向伯納德,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弄得老家夥不知所措。
「這是乾什麼?你們所有人?想要全部進入?」
雷格拉夫站在雪地上,昂著下巴看一眼厚重京東大教堂,再歪歪頭掐腰問道「不是說了嗎?所有貴族都可進入。」
「都是貴族?我感覺,你的人……隻是普通戰士。至多是扈從侍衛。以他們的地位……」
「不。」雷格拉夫立刻打斷,又搖搖頭自信地微笑道「都是騎士!至少,是騎士。」
布魯諾向前一步順勢說道「沒有錯。我的部下也都是騎士。既然國王修正了儀式流程,我們當然要全力以赴捧場。想想看,如果一百名騎士參與這場由他主持的儀式,這是何其的光榮。」
似乎有些道理,伯納德雖然覺得還是很扯淡,他自製拗不過還是放行了。
此刻,站在戶外的那些教士忍住壓力看著發生的一切,再看到一種威風凜凜的戰士握著劍柄走近大教堂的台階,他們屏住呼吸幾乎窒息。
因為教士們都看到了,一眾金發的諾曼人,他們仍舊背負圓盾排著隊走入大教堂的正門。
此刻信號已經發出,木門之後的大主教繃著各地老臉猶如一塊枯木。
大主教阿基烏斯壓力也很大,隨著木門緩緩打開,他的心也提到嗓子眼。
一股涼氣隨著敞開大門灌了滿堂風,整個宣禮堂大廳的油燈都在劇烈晃動。
伴隨冰冷過堂風的是一眾懷抱頭盔的諾曼人,他們簇擁著自己的主人——麥西亞小國王雷格拉夫再一次進入聖瑪利亞大教堂。
大廳裡彩色的聖母塑像立於大廳核心,再見它雷格拉夫已經不會再觸景生情,進入也不會再做什麼虔誠的表演,既然自己已經帶著老部下持械進入,蠻橫一些似乎也無妨。
隨著武裝人員越聚越多,站在高處的大主教雖然很緊張,
他實在可以輕易通過服裝分辨麥西亞人、薩克森人,以及波瓦蒂爾本地貴族們。
大主教慢慢張開雙臂,眾多下級教士站在他的兩翼,氣氛隨之嚴肅起來。
大主教再看看左右,清清嗓子示意大家肅靜。
「我的孩子們!」他以有些沙啞的嗓子深情宣布道「所有人,請你們自覺地站在大堂兩側,將最尊貴的位置留給國王陛下。」
他再沉靜一下,又宣布道「尊貴的麥西亞國王陛下,請您站在大廳中心。」
雷格拉夫默不作聲,一番手勢後,戰士們依舊懷抱頭盔聚集在牆邊。老兵們與薩克森軍的老兵聚在一起,他們自發地排成兩隊,每個人都筆挺站好。
貝孔等落魄騎士,他們見狀也有樣學樣地站好,儘量站得整齊。
伯納德對此也不得不高看那些金發家夥一眼。至於自己的部下,兩個兒子指揮著騎士們,他們聚在一起,首先衣著上花花綠綠,站姿也五花八門。
「可惡,等到以後,我一定會把罩衣圖案統一。」伯納德想著。
短時間內,進入大教堂的貴族各自站好。
大主教深吸一口氣,示意教士們各司其職得走下高台,再如黑色雕塑一般站直神曲,他們微微勾頭,故意做的禿頂對上大廳的榆木梁。
到目前為止,獨自站在大廳中心,被上百人注視的雷格拉夫並沒有感覺莊嚴肅穆,他竟感覺到一種無聊。
「查理,你在哪裡?你倒是出現啊?」雷格拉夫繼續無聊等待,一直等到肅靜的人們也都開始煩躁得交頭接耳。
「請肅靜!」大主教拍拍手,再度高舉雙手宣布「現在,恭迎尊貴的阿基坦國王陛下!與……奧爾良伯爵小姐!」
大主教不得不猶豫一下,埃蒙特魯現在的合法身份與即將參與的事情,他需要好好思考。
突然,急促又刺耳的銅號聲響起,一眾盛裝士兵從一處暗門後走出。
須臾,一位尊貴的青年,他頭戴「金冠」,手挽著一位披發少女,兩人雙雙盛裝出現。
今日的埃蒙特魯德分明是以王後的姿態現身的,她被查理挽著手,這一場麵聚集在大廳的所有貴族看得真真切切。
這更是一種宣告,哪怕沒有正式婚禮,少女現在就已經是王後待遇,同時也意味著奧爾良全境歸位阿基坦國王的統治。
少女現在,更像是一種裝飾,一尊鮮活的雕塑物。
查理覺得需要這種作秀高調宣布自己是權勢,不過他看到大廳裡占滿了武裝者,不由得心驚肉跳,在思考一番才逐漸露出笑意,心裡尋思著「雷格拉夫老弟,你挺會落實我的臨時命令。帶著你的諾曼戰士來捧場?你……該不會把他們都封為
騎士吧。」
但自己的確被眾多貴族簇擁著,這份榮耀前所未有。
老親信阿裡奧伯特管理者查理麾下的老兵,今日的他也一身盛裝,現在代替嗓音沙啞的大主教,繼續交代接下來的儀式流程。
此刻,就在大廳的一旁,一位頭戴兜帽、帽頂插著羽毛的不起眼男子,他支起木板,竟將一張羊皮紙鋪了上去。此人手持一支羽毛筆,似要記錄關鍵時刻。
查理很理智的估計到自己今日的封爵將成為曆史性的一刻,他特彆請來畫師,意欲將儀式的關鍵項目好好畫上。
雖然不能奢望畫師潦草的畫技能把人物畫得惟妙惟肖,畫作連帶著附屬的拉丁語文字描述,整幅畫作不但是儀式的證明,也是能證明雷格拉夫權勢的證據。它的原本將被保存在聖瑪利亞大教堂裡,還會製成手抄本分發到桑特、奧爾良,乃至未來的巴黎等地教堂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