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現在,龐大的軍隊完成集結,雷格拉夫僅留下少量老兵,充當自己滯留於波瓦蒂爾的代表。原則上山坡下的麥西亞-薩克森軍營現在仍然歸雷格拉夫所有,待大軍離去,它的所有權也就事實被伯納德牢牢把持了。
山坡下的營地已經是一座小城鎮了!伯納德驚喜於雷格拉夫的建設,他忙著思考自己擁有了多少建築、未來可以作為後方軍隊現成的軍營,卻完全忽略到雷格拉夫所部驚人的蓋房子速度。
因為,一旦需要長時間駐紮某地,羅斯軍一定會建設感觀上比較正規的木屋營房。脫胎自羅斯軍的雷格拉夫所部,新的麥西亞軍有著羅斯軍的精神內核,對於駐紮地的木屋營房非常執著。
大大小小的細軟已經裝船,連帶著先一步完成裝船的糧食,當前無論長船還是小駁船,它們均以接近運載量的極限。
船隻的側向穩定性已經在接受考驗,好在克蘭河這條小河哪怕在融雪後漲水時期依舊是平靜的,隻要沒有邪風侵擾,除了大風可能吹得船隻傾覆,其他能引起翻船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雷格拉夫集結現有的全部船隻
、馬車,大軍現在營地排成浩蕩長隊,為了確保自己軍容威武,凡是士兵皆穿著洗乾淨的布袍,將長矛扛在肩上,人人背負自己的行囊……
白袍上縫著藍色條紋,長矛頂部捆著布條,軍中立起大量旗幟,藍底黃紋的麥西亞王旗在乾燥北風下飄揚。
幾日以來連續的好天氣,使得降雪的糟糕影響已經消失,大地恢複乾燥後河畔又複現出枯黃雜草的景象。
一批聞訊而來投奔者加入隊伍,雷格拉夫突然間又吸收了多達二百人規模的各色人員。新入夥的家夥以祖籍安茹的流亡手藝人為主,恰是因為這些人是技術人員,收編他們雷格拉夫沒有猶豫半點。
有安茹流亡者,更有波瓦蒂爾本地的手藝人。脫離自己的貴族雇主投奔新主是冒險行為,隻有是自由身的手藝人家庭才有投奔新主的權力,他們也知道背叛了自己的傳統金主,若是在新主子處工作不順想要再回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些人就是在那家族命運做賭,隻求雷格拉夫這個本地獨一無二的金發諾曼人大貴族,會讓他們這些技術人員得到更多的財富。
至少,在被收編之後所有手藝人都得到了相同的承諾:直接為我效力、永不為奴。
各色手藝人都是有備而來,他們自帶的馬車現在也承擔起幫助麥西亞國王雷格拉夫運糧的工作,作為報酬,一路之上這樣的家庭所有成員,將得到
與士兵相當的夥食待遇,哪怕是婦女、小孩也是同等待遇。
還是在軍營留駐的時候,手藝人們就震驚於麥西亞軍驚人富裕的夥食情況!
閒來無事,每個人一天的夥食就是一磅燕麥,它在煮熟之後將可膨脹到原先的三倍之巨,熬成濃粥後,在感覺上可是份量極為驚人的。
一個手藝人家庭,男女老少若有十人,雷格拉夫就賞賜給十磅麥子。這並非出於他的仁慈,一來現在手握的糧食非常巨大使得自己有資格進行揮霍,二來反正待在軍營裡形形***的人,給予完全一樣的待遇下限,在糧食調配方麵非常省事。
至於此舉是否算是新入夥的家夥們的賞賜,這就智者見智了。
手藝人們至少真的沒見過如此慷慨的君主,能為一位流亡的國王兼真正的安茹伯爵效力是自己平凡一生的榮幸,能得到充分的糧食做勞動報酬,這才是最重要的。
因
為波瓦蒂爾當地的騎士們都不算富裕,能給予手下脫產手藝人的報酬,基本維持在成年勞動者一天一磅燕麥或黑麥的程度。一個家庭裡若隻有父子兩個工匠,全家人一天的夥食,最理想的狀態下就是一天兩磅。
理想狀態,就如同教士們許諾的天堂那般。有時候,騎士姥爺給的報酬就隻有一個月二十磅黑麥,手藝人沒有土地,全家人隻好額外找些小活計補貼生活。
過去的年月還好,現在戰爭持續,阿基坦
地方的騎士們雖然還沒有直接參戰,他們的擴軍行為已經開始,對農民意味著雜稅增加,對雇傭的手藝人意味著工作量增加而報酬反倒可能減少。
雷格拉夫的舉動如何不是賞賜呢?對於投奔來的手藝人家庭,一個僅有一名主要勞動力的五口之家,其一天獲得的口糧,就是舊雇主能提供的五倍到七倍!
薩克森語裡麥西亞是「邊境之地」的本意,在拉丁語裡就是「仁慈」。
手藝人們樂意稱呼自己的新雇主是「仁慈王」,至於在抵達安茹之後……
他們也獲得這樣的承諾,所謂安茹當地的伯爵直轄地將開放山林,所有人可自取當地資源而不受任何稅賦。
香農當地已經落實這項仁政數月有餘,當地人已經得了實惠,否則一千名香農農民構成的矛兵也不會士氣高昂。
手藝人們信以為真,因為他們更清楚,以自己的才能,一旦能源源不斷獲得自然資源,能轉化的利益將是無可估量的。
所有人大吃大喝一番,渾身充滿力氣的他們,終於在悠揚深邃的牛角號聲中開啟了北返的步伐。
今日,雷格拉夫意氣風發騎於戰馬,他的馬匹是阿裡奧伯特送的,不過身邊已經多了一支不可小覷的騎兵力量。
貝孔和他的流亡兄弟們,二十名騎士摩拳擦掌地希望回到老家後迅速拉起各自的騎兵隊伍,當兄弟們再聚首,說不定就有二百騎了。
隊伍裡也有雷格拉
夫與布魯諾的新盟友,埃羅圖斯男爵赫伯特欣賞雷格拉夫待人接物的好態度是一方麵,最重視的莫過於彼此深度合作後自己能獲得的巨大利益——經濟利益與防衛安全利益。
有了雷格拉夫,赫伯特再也不用擔心野心勃勃的圖爾的羅貝爾找茬,更不必擔心潛在的諾曼海盜劫掠。如果不是這小子早已是薩克斯公爵的女婿,他就設想著能否把自己女兒提前許配之。
不能做姻親是遺憾,倒是,自己的兒子可以在未來更多的跟著雷格拉夫曆練,做不成親戚就讓兒子與雷格拉夫做兄弟,譬如通過新的戰爭促使自己的兒子與之並肩作戰,這就好了。
船隊先行一步漂過波瓦蒂爾城,滿載物資的船隻好似巨大水蛇,基於克蘭河的狹窄船隊必須排成單縱,一字長蛇陣有著巨大的視覺衝擊,在城牆上圍觀的巡邏衛兵們不由得駐足觀察。
另一方麵,獲悉大軍即將離開,阿基坦國王查理,他換上盛裝還帶上尚未正式確認身份的王後埃蒙克魯德,兩人還在本地大伯爵伯納德極其兩個兒子的密切陪同下,在城市之外的羅馬大道主路上送彆。
查理這番帶出了他的全部親信,同時伯納德也出於貴族禮儀,糾集自己能迅速召集的全部夏季貴族,換上盛裝騎上披著多彩馬衣的戰馬,在大路兩側列隊以充當儀仗。
他們將最光榮的位置留給國王查理。
就在這裡,陽
光之下雷格拉夫與查理,他們麵對麵站著,就像是哥哥麵對弟弟。
一番簡單的對話後,眾人都看到,查理竟主動得張開雙臂迎上去,兩人還真如兄弟般擁抱。
「你要是真有的兄弟,說不定你也不必流亡了。」伯納德平靜地看著,不禁喃喃自語
。
伯納德想到了很多,他也覺得此舉不僅是查理的情感流露,也是在向自己這個表舅示意——我可以決定誰是我更近親的人。
伯納德覺得一切皆無妨,眼前的這支軍隊構成極為複雜,甚至還夾雜著販夫走卒。這支以諾曼海盜、安茹舊貴族後裔們為核心的軍隊將首先進入戰場,他們無論勝利或失敗,反正自己毫無損失。
如果有要擔憂一番的,莫過於自己的親戚埃羅圖斯男爵。
不過,看到那家夥與雷格拉夫自然談笑的樣子,頓時伯納德覺得自己對其的擔憂也變得自作多情了。
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