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矛幾乎抵住了村民的喉頭,坐在雪地抱成一團的村民,被當做犯人一般審問。/P
“這裡已經是安茹了?你們的……新伯爵,何在?”有一名圖爾騎兵厲聲質問道。/P
農夫被嚇得不知所措,細小得幾乎聽不見的哀求聲不止,癱坐的村婦也因害怕不停流淚,她繈褓中的孩子就更是哇哇大哭。/P
騎兵還在質問,還有人下馬做踢踏狀恐嚇,驚得農夫一家更加不知如何是好。/P
透過窗戶縫實在看不下去的艾德萊德急忙走下馬車,她緩緩摘下頭罩,嗬止自己人的粗魯行徑。/P
“你們都退下!”她命令道,罷了又以輕柔的語氣詢問:“農夫。你們的新伯爵,可是……一個金發的男人?”/P
農夫一家在恐懼中看一眼滿是皺紋的婦人,見其皮裘上的紫色布帶,趕緊自卑地勾下頭,明知對方非常尊貴就更加不敢妄言了。/P
“沒關係,把事情如實說出來。之後,你們可以安全離開。尊貴的我會信守承諾。”艾德萊德繼續舒緩說道。/P
農夫稍稍放鬆精神,緩緩道來:“我們是安茹人,我們的伯爵……是金發諾曼人。”/P
艾德萊德長出一口氣,自覺沒必要再聽農夫的描述。/P
她站直身子麵相丈夫:“士兵沒必要如此粗俗。已經問明白了,就是雷格拉夫。”/P
羅貝爾也有些奇怪,自己尊貴的妻子什麼時候對下賤的農夫心態平和了。“既然如此,我們繼續走吧!我們沒時間和亂竄的農夫糾纏。”羅貝爾眯著眼不屑說道。/P
艾德萊德點點頭,頭也不回地走回馬車,罷了馬隊直接衝進已經基本空蕩蕩的村莊,目瞪口呆的村民不知那些家夥要乾什麼……/P
見馬隊離開,留在曠野的農夫一家撒腿就跑。/P
在空蕩蕩的村子裡,羅貝爾聽到的僅有風聲與戰馬不安的嘶鳴。太安靜了!就仿佛村民放棄了村子。/P
他也看到地麵隨處可見散落的大樹,雖有樹乾都有劈砍痕跡,不少臃腫簡陋似牛棚的草垛房前,竟有木柴堆砌的牆。/P
“又是所謂的開放森林。雷格拉夫,這就是你所謂的好主意?尊貴的你,居然瞧得上卑賤如泥土的農夫?”羅貝爾不理解,自言自語一番就繼續前進了。/P
某種意義上,羅貝爾不清楚圖爾軍隊如何在安茹作惡十年。他剛剛繼承爵位半年,殊不知曆代圖爾伯爵在安茹作惡的結果,責任都由他來背負。/P
村民避之不及,圖爾的馬隊如同餓狼一般驚得民眾東躲西藏,村民仿佛如鑽進洞的土撥鼠消失不見,留給羅貝爾的就是處處空蕩的村莊。/P
但是這一次,被當做大奶牛被瘋狂擠奶的安茹,它已經有了防備。/P
羅貝爾當然是要避免和雷格拉夫爆發衝突的,雙方好歹並肩作戰了三年,雖然彼此的關係一般,那也是同盟關係。/P
圍攻勒芒、奧爾良時,雙方策劃了方案後就各打各的,諾曼人的強力是他無法忽視的。此事並非因為雷格拉夫的父親非常強大,是因為這小子的手下本來就英勇善戰。/P
如果雙方因為某些大事決裂,一旦爆發衝突,圖爾或能取勝……恐怕也是吐血到奄奄一息的慘勝。/P
消息伴隨著逃竄的農民先行傳到安茹城,雷格拉夫與布魯諾都猜測到,所來騎兵定然是圖爾騎兵。/P
來為之前的戰鬥尋仇?很有可能。/P
平心而論,雷格拉夫與布魯諾是瞧不上羅比爾的。/P
雷格拉夫認為當年的羅貝爾沒有選擇奮戰到底,被俘後立刻背叛自己的君主“德意誌人”大巴伐利亞公爵路德維希,這是懦夫、是叛徒!再在圖爾,他看到了這家夥是個陰謀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