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十年前的戰爭導致東南部的圖阿爾城化作廢墟,附近的艾爾沃修道院被阿基坦貴族占領。/P
安茹南部地區能正常運作的,就剩下赫米萊市鎮聖皮埃爾修道院一座了。/P
因為東南部地帶曾是大規模血戰的現場,當地的安茹地方騎士家族們因為戰爭都全家族滅。/P
凡是從安茹逃到波瓦蒂爾的戰敗騎士們,都來自安茹西南部,貝孔確信自己還能活著逃到波瓦蒂爾,並非自己真的得到了天使庇護,就是因為自己家距離戰場遠、距離阿基坦近,獲悉圖爾貴族要趕儘殺絕,當然想方設法逃命。/P
可惜……/P
全家隻有自己活了下來。/P
其他的兄弟們境遇也都是如此。/P
他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流亡的騎士之子也有不少在過去十年因各種原因死去。/P
戰敗騎士的女兒反倒是可以通過婚姻結束流亡生活,男孩們或是死得窩窩囊囊,或是勇敢打拚。/P
他們沒了親人,卻也有了新親人。/P
他們的父輩在和平時期會因為領地上的飛禽走獸、農田劃分、河水使用爆發糾紛,發生小規模械鬥也不稀奇。父輩的恩怨早就沒人提了,活到現在的二十人被新伯爵恢複身份,所有人依舊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P
貝孔依舊是這夥兄弟團的大哥。/P
他趁著機會組織簡短話語,告知修道院長自己和兄弟們這些年的經曆。/P
塵封的記憶終於被喚醒,院長蒼老的雙眼又有光。“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貝孔!貝孔七世。保拉,還是我給你取的教名。”/P
“但我的真名是菲利普斯。”貝孔笑嗬嗬地強調道。/P
“我都記得。可憐,你父親定然死在戰場,他的遺體無人發現。也許集體葬在某個曠野上的土坑裡。”/P
貝孔深深歎上一口氣:“往昔的事已經過去了。現在,發動戰爭的圖爾老伯爵,他的家族權力被他的女婿竊取,我們兄弟就算是要報複也找不到正確的對象了。”/P
“所以……你們來赫米萊城必有大事。還有你們的衣服。真是奇怪,為什麼會是聖安德烈十字。你們所有人是在本篤修會接受的洗禮。”/P
“這正是我要說的。我們帶著國王的人物而來。papa,接下來的很多事還需要您出麵。”/P
“不會真的和戰爭有關係吧?!”院長眯著眼,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不過他也沒想到,貝孔嘴裡的“國王”一詞,指的可不是阿基坦國王。/P
“哦?您都知道?”/P
“自然知道。我從維耶爾城獲悉了消息,阿基坦國王正在集結軍隊,南方貴族都在行動,他們要為了今年春天的戰爭做準備。已經十年了!戰爭與赫米萊城毫無關係。你們突然出現,總不會是打算在這裡征集軍隊,再一次投入這場被詛咒的戰爭吧。”/P
院長毫不猶豫展示他對戰爭的鄙夷,就算流亡的小貴族後裔回來了,仔細想想,院長比格斯對這群地方采邑騎士的認知始終停留在“一群好勇鬥狠的莽夫”。/P
“你們若要招兵投入戰爭,隻會給民眾帶來災禍。”/P
“可是。戰爭總會不請自來。”貝孔無奈說到。/P
“我還聽說,安茹現在終於有了新伯爵?!這件事,與你們突然出現有著關聯?”/P
貝孔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他敲打一下胸膛:“我們就是奉命行事的。您說得對,的確是聖安德烈十字。因為,新的安茹伯爵,他的另一個身份可是麥西亞王。”/P
“麥西亞?不列顛島上的那個麥西亞?”/P
“是的。看來您都知道。”/P
“知道得很有限。”院長搖搖頭,因為現在他的思緒更加混亂。/P
院長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所有出現的外來者都沒有惡意,或者說絕大多數人本就是當地人。/P
具體的詳情還需要坐下來好好談談,貝孔很樂意與這位二十多年前為自己親自施洗的老教士,如父與子一般好好聊聊。/P
其他兄弟也有相似的想法,他們渴望進入修道院裡好好瞧瞧、追憶往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