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畔邊,三名喪失利用價值的戰俘反綁著雙臂跪在這裡,三人的眼睛為布蒙住。
阿洛維斯親自拎著劍來做劊子手,而在俘虜身後,城堡已經燃起濃鬱黑煙……
“很抱歉,我的朋友,我們食言了。我與諾曼人中的羅斯人結盟,我們與巴伐利亞的大王結盟,反對羅馬皇帝。你們落在諾曼人手裡會死得很慘,現在就由我來賜予你們死亡。放心,一下子就過去了。”
阿洛維斯嘟囔了一堆,最後擦乾淨鐵劍又道:“朋友們,怨恨我吧。今日,讓你們死個明白。”
老家夥手起刀落,三人陸續被斬首。
老家夥與他的老夥計們今日的所作所為,都被羅斯騎兵們看得清清楚楚。在大家的記憶裡,這群結盟的法蘭克人敢於與大家一道在戰場拚殺,親自處決戰俘一事倒是沒有。
阿洛維斯等人把缺失的一點補足,他們得到了羅斯人的完全信任,對於
自己,更是完全斷送了回頭路。
“快點燒!把一切都燒毀!”
菲斯克很滿意阿洛維斯和他的人所作所為,現在站在大村之外親自監督部下惡意報複。
他已經決定了,等城堡外圍的房屋都著火後,收攏軍隊再沿著大路南下。
羅斯騎兵將始終保持火種,凡是目力所及的村莊,發現一個焚毀一個。
這即是喪病的破壞,也是有意製造恐怖氛圍。羅斯軍大肆殺戮,奈何村民不是傻瓜,他們逃亡之速極為驚人。
遺留村莊可是插翅難逃,焚燒殆儘後將難民全部扔給特魯瓦伯爵,如此單純的安置大量難民的生存,就是對其實力的嚴重內耗了。
感覺所有房屋燃起大火,心滿意足的菲斯克勒令部下全部歸隊。
終於,橘紅色的火焰噴湧向上,黑灰色的濃煙突然變得暗淡,烈焰之中似乎藏匿著一條火龍,它正瘋狂扭動熾熱的身體。
布賴訥騎士城堡成為熾熱核心,短時間內竟發生了火風暴效應,橘紅烈焰逐漸變黃,它奔湧的高度分明比附近的森林大樹還高。
戰士們心滿意足目睹著這震驚的一幕,他們再聽從菲斯克的命令,全軍馬頭向南,隊伍開始慢步走開始了追殺之旅。
羅斯騎兵不圖飆速,單純的戰馬慢走也遠快於人員步行,隻是人的耐力更瘋狂。
他們很快抵達河畔的一座空蕩蕩的小村,預備的火種就地點燃草垛房頂,待明火顯現,騎兵隊又開始
襲擊下一個目標。
布賴訥騎士領的大部分村莊沿著湖畔的羅馬大道自北向南分布,和平時期村民就是直接從琥珀處挖出狹長的引水渠,令湖水充分浸潤大地從而直接免去灌溉之苦。
他們為了生產生活方便把村子擺成一字長蛇,多達八個中、小型村莊,排著隊被羅斯騎兵燒毀。
惡意放火也需要時間,羅斯軍的行為實在給了全力逃亡的布賴訥騎士以充分時間。
逃亡的騎士快速衝到空空蕩蕩巴爾河畔的魯西紐姆村。
村子居然空蕩蕩!倒是隨處可見海量的人與畜的腳印,乃至車轍印也清晰可辨。
“大人,看來夫人他們已經成功去了特魯瓦,我們怎麼辦?”一位披甲侍從緊張問道。
侍從的言外之意是自己的家人也隨著大部隊平安抵達特魯瓦,騎士看看身邊的精銳扈從們,估計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
騎士長舒一口氣,“肯呢個魯西紐姆村的人們也知道了真相。沒有人想要和那種怪物戰鬥,我們的親自已經安全,現在我必須馬上趕到特魯瓦城。”
“大人。”又一人緊張地問道:“野蠻人一定會追殺,此事我們應該告知大教堂的教士們。”
“不必了。天主會保佑大主教。阿雷馬爾大人會平安的。大天使沒有保佑我們,我們隻能靠自己了,現在跟著我繼續撤。”
眾人嗯了一聲,卻又有人提出建議:“大人,留著橋梁在,敵人就能輕易過河
。他們兵力很多,如果伯爵大人無法快速集結兵力反擊,您的親戚也會很困擾。”
“你是建議我毀了橋梁?那是伯爵的財產!算了!我們把該死的橋毀掉。”布賴訥騎士審時度勢地認識到留著此橋就是給諾曼人飆速的機會。
橋梁的立柱是堅固石墩,橋麵鋪設木板,奈何年年大湖漲水,溢出的湖水形成巴爾河中的洪水,又是洪水太強將木板衝掉不稀奇。
該木橋的返修成本不高,隻要石墩穩固,日後修複它不成問題。
再說,夏季洪水期也著實不遠了。
於是,他們利用就地找到的繩索捆住橋板,又用斧頭和劍在薄弱處砍砸一番。
最後靠著戰馬的力量,以蠻力硬生生拉倒了橋板,這座關鍵的巴爾河橋迅速就剩下兩座突兀的花崗岩橋墩。
當他們毀掉了橋梁,隻見北方又燃起新的濃煙。
雖然知道自己撤退後野蠻人會拿著遺留的村莊泄憤,當他們真的開始縱火,氣得騎士跺腳大罵,可惜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
潰敗的騎兵們在空蕩蕩的魯西紐姆村發呆了一陣子,卻見到北方出現更多的濃煙燃點,就仿佛一個無形的力量,帶著它們來自地獄的惡意向著南方撲來。
騎士猶豫於自己唐突地撤到特魯瓦找到伯爵親戚阿勒蘭報信,是否過於顯得自己懦弱愚蠢。
現在他覺得無需猶豫,恰恰該立刻抵達大城,告訴阿勒蘭野蠻人已經兵臨城下。
他大聲呐
喊:“戰士們,我們快走!”
一溜煙的功夫,魯西紐姆村又變得空蕩蕩。
不過在約莫一個半小時後,一支龐大的騎兵隊,帶著他們燃燒的火把順利抵達巴爾河。
但礙於夏季洪水啃噬出來的深穀溝壑,以及被毀掉了的木橋,所有騎兵字麵意義的懸崖勒馬。
事情之唐突令菲斯克實在無語:“壞了!狡猾的敵人居然毀了橋,前麵的村子何其巨大,我如何毀了它?”
菲斯克叫罵一番,就又與布羅迪好好商量起來。
“大哥,咱們現在可沒時間修橋。溝壑太深了,咱們的戰馬過不去。”布羅迪遺憾說道。
“我懂。這裡應該就是那個歐奈騎士說的巴爾河。這裡距離特魯瓦……”菲斯克基於情報向西方看去,遠方朦朧一片,他可以看到兩片森林中出現一片縱深深邃的平原,又注意到陽光下再明顯不過的羅馬大道的存在。
“沿著路我們就能殺到特魯瓦城下,到時候遇到村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焚毀。可惜……”菲斯克搖搖頭,恍然間又想到兄弟們本來是要毀掉伯爵建造的大教堂的。“對了!我們去東邊把他們的教堂毀滅。兄弟們!毀滅教堂可不需要過河,我們向東!”
圍在河畔的戰士們異口同聲一陣呐喊。
“大哥。這個村子也不能平白放過它。”布羅迪又提醒道。
“也對。安排幾個戰士,下馬涉水也要想辦法過河,該死的村子全部燒毀。
”
“我看不必派人去。”布羅迪想到一招,在高調告知菲斯克後,換來對方暢快地哈哈大笑。
很快,細碎布條蘸著找到的羊脂,捆在箭簇再點火。
羅斯騎兵迅速製作了一些燃燒的箭,對著敵人房屋大概的位置發動拋射。
數十支箭拖著濃煙飛躍巴爾河緩速降下,一小部分落在乾燥的草垛房頂,這就足夠了。
戰士們耐心地等了些許,隻見中箭的放低開始飄起青煙,逐漸地燃起明火。
此刻,菲斯克滿意地點點頭,他大手一揮:“兄弟們,現在讓我們找到他們的大教堂。金銀,都是我們的!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