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燒了歐塞爾城,大家還是要繼續找目標破壞來著。
突然間,從森林營地的西北方向,一支龐大的騎兵隊伍正緩步向走向營地。
被布置在大營邊緣的哨兵,由於看到那大軍兵力雄厚,高度警惕的戰士壓根沒有仔細看那大軍裡還混著頭盔插羽毛的羅斯騎兵,就火速解開捆在樹乾上的韁繩,騎上忙於啃草的坐騎,一溜煙穿過薄薄林子抵達己方大營。
哨兵很失態的進入大營就大喊大叫「敵襲!敵人的騎兵出現了!」
對「敵襲」非常敏感的兄弟們,當即如炸了毛的貓。
的確,羅斯騎兵一直把玩著一些從庫爾蘭搞到的小黑貓,有些倒黴的貓咪經不住漫長行軍的勞苦,以及士兵過度褻玩等奇奇怪怪原因死掉,到現在菲斯克手裡仍有幾隻小黑貓。
戰士緊張得勃然而起,懷中小貓受驚炸了毛,就被粗魯地塞進掛在馬鞍上的藤籃,再以麻繩束口。
瞬間牛角號聲大作,留在營地的近四百名戰士,大家暫且顧不上在歐塞爾城外溜達的兄弟,他們先行聚集在菲斯克老大身邊。很多物資暫且扔下不管,他們帶上武器輕裝向西北方向移動。
牛角號帶著北歐的殺意驅散了一大片區域的鳥兒,那聲音有著極強的穿透力。
對此麥西亞聯軍聽得真真切切,介於雷格拉夫的軍隊也一直使用牛角號來進行指揮,大家見怪不怪,這下漫步行動的聯軍騎兵都可以確定,自己還沒有見到羅斯騎兵主力之本體,對方已經神奇的獲悉自己一方這好幾百重騎兵的存在。
「是哨兵,哨兵發現我們了。」雅羅波克笑嗬嗬地對雷格拉夫說。
「這麼多年了,大家還是這樣。」雷格拉夫聳聳肩,他稍稍一想,自己提前被發現反倒證明了對方的確是羅斯精銳。
「當然如此。大人,您也是一樣的。哈哈,如果您軍隊的罩衣縫上的是藍色布條,隻怕大王看到您,也會下意識覺得那是一支羅斯軍隊吧。」
「我是有意為之。」雷格拉夫
攥緊韁繩得意洋洋地說道「等我見到了父親,我可是要讓他好好看看我的軍隊。」
「也許您很快就會見到羅斯王。」雅羅波克恭維道。
雷格拉夫這邊仍在按部就班前進,他也猜到自己的菲斯克叔叔已經做好迎戰準備了。
己方高揚著藍底黃紋的麥西亞王旗,同時也多準備了一些白底黃紋的旗幟。
黃色布條縫在方形布塊的對角線,如果它是藍色的,那與羅斯旗幟並無不同。僅僅高舉這些旗幟,雷格拉夫就怕叔叔忘記了何為麥西亞旗幟。
他特彆要求雅羅波克的百人隊走在前方,至少羅斯騎兵肯定不會誤傷自己人。
很快,在那低沉牛角號沉寂不久,一夥兒騎兵就從藏匿的林子裡魚貫而出。
他們數量驚人裝備精良,每一名戰士的頭盔都插著一根羽毛。
羅斯騎兵一般情況不裝備騎矛,或者說反曲弓與大量箭矢的組合,很大程度取代了騎矛的戰術作用。哪怕雙方距離遠了些,雷格拉夫也清楚注意到遠方騎兵那掛在馬鞍的箭袋,其上塞著大量箭矢呢。
「聽!」雷格拉夫一聲令下,他再舉起右拳,身邊的騎兵們陸續勒馬停步。
「大人。菲斯克老大就在那邊。」雅羅波克笑嗬嗬進一步問「您是等我去通報一下?」
「不必了。我親自去。而且……」說話間,雷格拉夫又摘下鐵皮盔將之掛在馬鞍上,他再使勁甩一甩腦袋,令後腦勺的金色馬尾劇烈抖動「你覺得如何?我的樣子是否像我父親?」
「簡直一模一樣。」
「這就好,我生怕菲斯克叔叔認不出我。現在,我要走在你百人隊的前麵。」
雷格拉夫繼續命令自己的部下及同盟騎兵保持淡定,卻不知他脫離大部隊的一意孤行非常令人擔憂。很多戰士隻知道雷格拉夫與羅斯軍隊關係非常密切,卻不知道此種密切到底是什麼地步。
再說今日的事情也太離奇了,在昨日,誰又能想到一支龐大的騎兵隊就在歐塞爾的城南呢?
兩支軍隊一南一北,卻因為一場本不該發生的誤會衝突相遇。
很多人下意識擔心自己的君主遭遇不測,這種擔心在雷格拉夫看來完全多餘。
隻見他乾脆策馬走在羅斯百人隊前,他依舊穿著麥西亞軍的橘黃色罩衣,時不時地甩一下自己的脖子,令金色馬尾使勁抖抖。
不遠處的菲斯克一時間的確沒認出那飄揚旗幟的軍隊是友軍,再說歐塞爾伯國的軍隊的徽章、旗幟也是黃藍混色,可自己清楚看到,上午派出去的騎兵隊,與那些神秘騎兵混在一起。
還有那個奇怪的金發男子是怎麼回事?居然獨自一人騎著馬脫離大部隊?
「雅羅波克,你到底遇到了什麼?」喃喃自語一番,菲斯克也命令所有準備戰鬥的部下把弓都收起來。
對方的騎兵主力似乎缺乏戰意,己方也就沒必要高度緊張。
菲斯克雙眼死死盯住那個不斷逼近的金發騎馬者,隨著那人愈發逼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漸漸的,一個離奇的念頭油然而生。
「不是吧?!難道是他?」想到有可能是闊彆三年多的雷格拉夫,菲斯克渾身一哆嗦,他一時間不能完全確認,至少自己可以先把頭盔摘下來。
很快,菲斯克亮出自己故意為之的大光頭。
他可不是真的禿子,腦袋需要幾日一刮,否則很快會變成頭發茂密的金發男子。
由於是這兩天才用鋒利小刀刮乾淨腦袋,陽光正好照得大光頭爍爍放光。
那是菲斯克本人的標誌性打扮,在全體騎兵中儼然是其專屬。
他想得
很單純,如果對方真是雷格拉夫,隻要看到自己的大光頭,一切都妥了。
的確,雷格拉夫一眼就認出了不遠處那位騎馬的光頭男子,當即露出笑意。他再也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這番高高舉起右手使勁招呼一番,雙腳猛夾馬腹,本是平穩步伐的馬兒突然加速。
他一邊狂奔還一邊以諾斯語大喊「菲斯克叔叔。」
到這裡一切終於真相大白。
「果然是雷格拉夫!是雷格拉夫!」大喜過望的菲斯克乾脆扭過頭,對最近的部下大喊道「兄弟們,是雷格拉夫的軍隊!是雷格拉夫本人!」
不及兄弟們是否聽明白,菲斯克一甩韁繩,高高興興地迎了上去。
戰馬相會,笑意盎然的兩人當場聚在一起。
「好小子,我真是太幸運了,居然在這裡遇到你。雷格拉夫,你長大了。」
「叔叔!」畢竟雷格拉夫再強作堅強,他也是個才年滿十二歲的男孩,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乾脆哭出聲。
「小子,你哭什麼。」
「我太高興了,居然在這裡見到你。我很快就要再見到父親。我……就是想哭。」
「那就哭吧。痛哭一場也好,然後我們再哈哈大笑。」說罷,菲斯克使勁拍拍自己這位地位尊貴的遠房侄子的肩膀,一切儘在不言中。
免費閱讀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