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算是睚眥必報的人,也不喜歡自找麻煩,但這種莫名其妙地跑出來挑事兒的人,她一向也沒有什麼寬宏大度的心腸。最重要的,她想知道為什麼左衽門的人會在這裡。
為什麼他在這裡?
她一麵緊緊盯著前方的人影,一麵在心中暗自盤算。他們更傾向於認為笑麵狼是去找霜月君的。至於是不是為了封魔刃,她不清楚,隻知道鶯月君是真的在找。但詢問媧堇華的下落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她也聽葉公子說了,葉府在很久前的確給皋月君上供過媧堇華。但不論如何,這都不重要,她隻想抓住他,讓他交代為何他要在錦桐鄉襲擊她們。
說不定隻是同以前一樣,為了取樂而行凶。在確定這點之前,她還有破壞了傘的賬要跟他算一算——雖然被雲戈修好了,但一碼歸一碼,這事兒她還是要和凶手理論一番。
更何況,笑麵狼若在附近,這是否意味著
眼看著距離那個身影越來越近,突然間,赤紅的火牆從眼前炸開。
慕琬幾乎完全憑借本能地撐開了傘,氣浪勢如破竹,將剛剛湧現的火焰的屏障衝出一道空隙。就在這個時候,笑麵狼一躍騰空,從纖細的縫隙間脫了身。火焰又連在一起,但她卻停不下來腳步,隻得在瞬間將靈力彙聚在傘上,讓它衝破烈焰時不會讓她和傘灼傷。
所幸,這並不是什麼致命的妖火,慕琬成功從那滾燙的屏障脫了身。隻是穿過它之後,她環顧左右,再也看不到笑麵狼的影子了。
又是你
鶯月君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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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後,慕琬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仿佛這句話已經在她的心中,在麵對此人時已經演練了千遍。
她轉過身,眼神正對上從烈火中款款走出的六道無常。
——紅玄長夜·朽月君。
你妨礙我辦公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撿了條狗命還不知足?
鶯月君在何處,我師父在何處?!
朽月君懶得與她廢話,一振衣袖,千百隻燃燒的火鳥迎麵奔來,拖出無數道帶著火星的尾跡,發出刺耳的聲響,不知是翅膀的震動還是燃燒的聲音。慕琬沒有猶豫,再度張開傘,作為防護的同時喚出了式神來。她早就打好了主意,決定再度抓住機會時,一定要拚儘全力,一鼓作氣地將敵人拿下。
喚出來的是個人形模樣的式神,白發白裙,連皮膚也像雪,輕盈的一吹就散。她有件兒葦葉的衣裳,裙子是蓬起來的,是一把把倒過來的荻花兒,裙擺蕩著,低調又招搖。
白色大團大團的絮狀物迎麵與火鳥相撞,在頃刻間焚燒起來。隻是在它們燃燒的時候,那些靈動的火鳥也逐漸消失,與雪一般的妖力凝聚物同歸於儘。天狗自天而降,落地的一瞬讓周圍所有的植物都蒙上一層厚厚的冰晶,連那妖異的火牆也消失殆儘。
少了一個。
慕琬立刻意識到,少了一個式神。
寒水姬不見了。
慕琬的實戰經驗並不多,她在門派內與師兄師姐們切磋時的確更勝一籌。但明明開戰了式神卻未喚出來,她確實是第一次經曆。但她不動聲色,佯裝無事發生,將短暫一瞬的慌亂掩藏在傘蓋後麵。
她很快掃了一眼符咒。
是假的。
為什麼?什麼時候,被誰?
慕琬的眼神與朽月君對上了。她不確定眼前的這個妖怪在盤算什麼,他似乎是生氣了,似乎沒有,那總是一副輕蔑的似笑非笑的臉讓人難以揣摩。但在下一刻,那些地麵上的薄冰頃刻間升華,大量白色的煙霧蒸騰而上。
你要妨礙我多少次?再這樣下去,我可不保證那位大人讓我處理的下一個人是誰。
霎時,黑影迎麵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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