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你們是”
“我死在這兒,很多年前,一場意外”她裸露著身體,長長的頭發遮住了部分皮膚,“但沒什麼有很多人死在這兒,各種各樣的原因,仇殺情殺自殺誤殺這裡陰氣很重,常常能引來很多東西——人害怕的東西。”
“所謂蒼曳城鮮少有鬼怪的傳聞,竟是因為都聚集於此麼?”
“也不儘然。這座城總有很多人,他們鎮住我們。平日裡,旅店的客人很多,我們也出不來。”
施無棄似乎明白了什麼。
“啊瀧府的意外,使來的人少了,你們便出來作祟嗎?”
溺之女搖搖頭,頭發甩出些許水花。
“我說了,我們被困在這兒,沒辦法投胎。因為那個孩子也被困住了。”
孩子,又是孩子。
施無棄略做沉思。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會幫你們的。”
說罷,他轉身出了門。臨走時,許多潛藏在黑暗裡的小妖怪都探出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他們確乎是期待著什麼的。即使連百骸主也不知道,這種信任究竟從何而來。或許,是和柒姑娘的存在有關的。她讓他們覺得,他是靠得住的。
說來也奇怪,施無棄一把抓住山海的手腕時,鬼遮眼在頃刻間被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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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容易了——甚至沒有任何咒術和儀式,僅僅是他碰觸到自己。山海回過神,看著他,欲言又止。施無棄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隻是問他:
“你醒了?你見阿鸞她們了麼?我帶柒姑娘回來時,沒見她們在房間裡。”
“你不曾感知到她們嗎?”
施無棄搖搖頭。
“這兒陰氣太重,我不確定。”
“我們得找她們。我想她們還安全,阿鸞有平安鎖和桃木劍,慕琬有香囊葉隱露”
“一定沒事。但是山海,你知不知道在旅店裡,什麼地方人跡罕至?”
山海感覺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旅店客棧這種地方,我想或許柴房?倉房?”
“是誰都不會去的地方。”
“閣樓?一般這地方不方便拿取東西。等等,你該不是懷疑你剛去哪兒了?”
“我們上樓。”
山海幾乎猜到施無棄做了怎樣的假設。他不清楚在自己遇到鬼遮眼時施無棄去了何處,若他一直在房間裡,勢必會注意到他的反常,但沒有。所以他一定是出去查看了什麼,而兩個姑娘不見蹤影,也一定與這些有關係。若她們碰上了麻煩,始作俑者一定要將能破解的人困住——例如他。隻要遮了他的眼,限製他的行動,便能為所欲為。
所以這位始作俑者,力量一定是有限的。不然哪兒犯得著攔著他?
可這說不通為何沒有攔住施無棄?
是不能,還是不想?
旅店雖大,但隻有三層。施無棄和他上來以後,仰頭看著屋脊下方的模板。雖然現在很安靜,但他肯定這之中一定隱藏了什麼。
“八荒鏡在包袱裡,還是在你身上?”
在他說完前,山海便從衣襟裡取出了鏡子。他將鏡子抓在手裡,反射了窗外十分朦朧的月光。一團小小的光斑在木質的天花板上遊移。沒多久,光斑突然在某個區域內消失了。
不等山海說些什麼,施無棄打通了木板,一躍而上來到閣樓。這麼一來,山海也沒有老老實實去找梯子的必要了。
等他上去之後,他便與施無棄陷入了同樣的沉默。
兩個小女孩麵對麵,點了一排蠟燭,手對手翻著花線。見到他們二人,其中一個還打招呼呢。而打招呼的這個,便是失蹤的阿鸞了。
另一個紅衣服的小女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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