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月君又笑了。她不笑的時候有些清冷,但一笑起來就變得非常好看。
“咳,姐姐一笑就特彆漂亮。”
“怎麼,她平時不漂亮?”極月君在一旁煽風點火。
“不是,笑起來格外漂亮,所以笑著好。”
葉月君抿起嘴,忍住了笑意。她抽出一根箭,對她說:“是大雁的毛。”
“哦——我以為是……燕子的燕。”
“好端端的孩子,可惜是個傻子。”
慕琬與無棄一個搖頭,一個咋舌,讓阿鸞氣不打一處來。隻有山海象征性地笑了笑,隨機轉過臉,認真地對極月君問話。
“你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夜裡去一趟瀧府。”
“那邊應當還貼著衙門的封條。你們為何不白天再去?那樣更方便。你們有黃泉鈴以證身份,他們不會攔你們。”
“算了。本身走無常牽扯人間的案子,就已經足夠稀奇,一次出現兩人,怕是要引起恐慌,這沒必要。而且晚上我們反倒是方便些——我也用不著看東西,葉月君嘛,耳鼻比起眼睛還要好使得多呢。”
“這麼看來,你們走無常倒也真忙。上一個案子沒完,緊接著又要處理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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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牽扯三界六道的事都容易引起異變,在事情惡化前,那位大人明察秋毫,會提前讓我們去解決。這些瑣事,說小不小,說少不少,平攤在十二人頭上,也忙得夠嗆。”
慕琬有些好奇了:“那麼,奈落至底之主,也像皋月君對人間事一樣,對三界六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麼?”
“也不儘然。我們之中,在卜卦推演等事各有擅長,很多事都是我們自己去做的。自然冥界也不會養閒人,你若不做正事,那位大人親自任命你去。比如朽月君……”
“彆提他”慕琬直翻眼睛,“聽見他就煩。”
“那瀧府的命案,是你們自己攬下的麼?”她問。
“唔,其實算是那位大人的意思……有機會,我們再慢慢說給你們聽。時候不早,我們該動身去瀧府了。”
兩人很快告彆,黛鸞還有些不舍,但葉月君安慰她,他們很快還會見麵。兩個人前腳剛走,施無棄就拿她打趣,說阿鸞真是招無常鬼喜歡,不如想辦法勸勸鶯月君和朽月君從良。
“你在想屁吃。”慕琬和阿鸞同時說。
八月末的天已經冷下來,他們許久不曾感受到那種燥熱。何況是晚上,比起過去要涼許多。四個人隨便聊了聊,兩個丫頭就帶柒姑娘一起休息去了。
深夜的瀧府外空無一人。不如說在白天時,這條街上就安靜得很,沒什麼人敢過來。大封條還糊在正門上,極月君輕輕一點,十字封條的上麵兩端便脫落下來,無力地耷拉著。推開門,他與葉月君邁著無聲的腳步走進院子。葉月君拿出一根羽毛,輕輕一吹,便燃起了明亮的火焰。帶著它,兩人來到了正房。
葉月君舉著羽毛比劃過去,光線所及之處,皆是斑駁血跡。
“衙門說死了二十七個人,但血的氣息屬於更多的人。不過,都不太重。”
葉月君向前走了兩步,小心地避開血跡,回答他:“應當是受傷的人。今天你的朋友們沒有提及作案武器,興許他們沒有打聽過,或者……衙門沒有公開。”
“那是自然。太過離奇,沒人信的。”
這時候,葉月君突然在一片已經蒸的、黏糊糊的血跡上,現了一團深色的東西。它與肉塊或布料浸了血乾涸後的樣子差不多,有些難以辨彆。她將光源湊近了些。
“你現了什麼嗎?”
“唔”葉月君伸出手,“看來他們沒有收走全部的凶器。”
說著,她小心地、慢慢地揭下那塊不可名狀的東西來。她小心地捏著條狀物的一端,兩隻手分彆拿著它和燃燒的羽毛,對準了窗外依然圓滿的月亮。
月光和火光的照映下,那團漆黑的東西透著血紅。
“是什麼?”極月君問她。
“的確是凶器沒有錯”她回答,“一根鳥的翎毛。”
再具體些——是白鷺的翎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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