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紅玄長夜,是個……是個妖怪。他可曾刁難你們?”
“按規矩,不論是誰攔在路上,我們都不會就此收手。但我們也知道,實力上,我們比那人要差一截。不過他並不想致我們於死地,在是放跑了我們的目標。不知他想乾什麼。”
“……那就好。你們說的另一個,又是……”
“今天遇到的”清弦看著她,“目不能視的無常。”
“什……”葉月君站起來,“他現在在哪兒?你們是不是……”
她不再說下去,因為她明顯注意到,這兩個姑娘對她的某種……算不上敵意的第一。她們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有某種顧慮、提防,或是彆的什麼。看樣子,她已經被二人判定為與極月君一夥的人了。儘管這種判斷是沒有錯的。
“二位姑娘,是不是遇到了……”
“我們並未與他交手”清弦打斷她,“他帶著目標,在我們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青鬼並不遲鈍,她自然聞得出這場對話中些許的火藥味。緩和氣氛似的,她問道:
“你們又有了新的任務?”
“我們本不曾失手的。因為上次被唐姓的刺客截單,我們受了批評,但並未被責罰。這次的任務,是與歿影閣有聯手的。是解煙姑娘的手下來傳任務,蓋了我們門內的章子。”
葉月君沒有說話。她知道,對於大多數而言,歿影閣與六道無常沒有太大的聯係,他們都以為閣主是一位名叫佘氿的蛇妖。但她知道,這定是皋月君的授意。而整段話中最吸引她注意的,正是那先前與青鬼提到的人。
“唐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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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月君又知道了。”
清弦的語氣很輕,很淡,聽不出嘲諷的腔調在裡頭,卻足夠讓人不舒服。清盞與她的表情是一模一樣,八成連心中所想也如出一轍。葉月君的臉色也不好看。
“姑娘們彆誤會,我與這位公子的關係,也並不友善。”
兩人並沒有因為這番話而放鬆警惕。她們不再看著她了,而是整齊地端起茶杯,細細品茶,沒有說下去。青鬼歎了口氣,有些無趣地趴在桌上,看著那兩人。
“你們說的那人,葉月君的確是在找他的。看來不巧,你們的目標又被攔截了。這樣下去,左衽門或許很難再給你們重要的任務……葉月君,你可有什麼辦法,給她們說說情?”
這句話的殘酷性,比表麵所傳達出都有意思要嚴重得多。一個刺客集團不會養閒人,閒人比廢人更需要提防。你不知他因為錢不到位,還是其他原因——但倘若出現一個更漂亮的價格,你這閒人會不會跳反,順便卷走一堆內部的情報,這是最可惡的。因此,如果得不到重用,其下場比後宮打入冷宮的妃子要悲慘更多。
儘管二人身上的淡漠已經表明,她們絕不會因為這種事去求助六道無常,但葉月君深知其重要性。她算不上心慈手軟的人,但絕非鐵石心腸,而且她們知道極月君最後出現的地方——還與那半妖在一起,她自然需要問個明白。
她想起山海她們與極月君間的交談。
“你們要的其實不是人,而是半妖身上的血吧?”
“我們不知。命令要什麼,我們就捉什麼。”
葉月君注意到,她們的用詞是“捉”,而不是“殺”。她猜想左衽門也是要扣下瀧邈,以從中獲利。事實上,她與極月君要做的也並不是將他繩之以法捉拿歸案。恰恰相反……
他們得保護他。
“二位可否告訴我,你們最後在何處見到那個無常?我知道,你們的雇主要的是他的血,並非他本身。三天內,我會想辦法給你們帶來,這樣你們就不會受到懲罰。隻要……”
“我們要人。”
兩個姑娘的眼神如此清澈,又如此決絕。葉月君從她們身上感受得到那種越常人的靈力,而她們帶來的琵琶與箜篌,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戾氣。她猜想,她們能被左衽門選中,身上這不凡的力量定是最重要的緣由。
“那麼,換種說法。你們上頭,應當還在追查那姓唐的殺手吧?”
她們不說話,等著她說下去。
“巧合的是,我與他之間也有些過節。我可以把他的一些事告訴你們,你們再傳達給上頭——我保證,是左衽門也不知道的事。這樣一來,他們便不會追究你們失職的事。”
“上頭會讓我們要他的命”清弦平靜地說,“即使如此,你還會告訴我們麼?”
“……”
一瞬間,葉月君有些猶豫。她不清楚這二位姑娘的實力,說不定一並與唐赫交起手還是能平分秋色的。可問題在於,她已經知道,此人身邊多了一個更大的麻煩。看樣子,兩個姑娘還不知道朽月君與唐赫的事,若攪入其中,隻怕招致殺身之禍。
她不會攔著人送死,卻也不想瞞著人送死。
“我不怕告訴你們……但你們怕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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