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生,你可以不必當著我的麵說”山海扶住額頭,鬱悶之餘還有些許困惑,“隻是既然連鄔遠歸都不知道,你又是從何得知的?莫非除了他自己,全天下人儘皆知麼?這似乎不大可能。”
謝花淩埋怨一般說:“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隻知道宗主的過去——他倒沒什麼顧忌,對誰都是這樣原話說的,大家反倒欣賞他的坦誠和勇氣。隻是遠歸的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阿謠竟然都沒有告訴過我!”
“雖然我的確沒有答應事主不說出去”謝花謠疲憊地靠在椅背上,“因為這回事,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是醒是夢。”
“此話怎講?”
“這些都是一個人在喝醉的時候告訴我的,我們本來……並不是很熟。所幸,那天也隻有我們兩人而已,不曾有旁人聽到。”
“是掌門嗎?”黛鸞問。
“是雁沐雪。”
“……”
“這十年來,掌門收過不少弟子,慕琬是最後一個。她的八字與個性,都和他女兒很是相像——這是他親口說的。連她入門時的年齡,也與他女兒離開的時候一般大。他的確是喜歡她的,隻不過雁沐雪……是他所收的第一位女弟子。她的年齡和長相,與他女兒也是極像的。也就是說,若雁沐雪還……還、還在他身邊,與他女兒是一般大的。”
“所以他對雁沐雪也視如己出,甚至講了這些秘密——或許雁沐雪也是背負著壓力,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隻是因為一次意外被你知道了……幸好,聽者是你。”山海感慨。
“……你說的是真的?”
這是第五個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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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花謠突然扭過頭去,所有人也都看向聲源的方向——慕琬不知何時醒過來,站在房間的門口,不動聲色地聽完了他們所說的一切。
“小、小師妹”謝花謠慌亂地站起身,“你聽我說,我不是要有意瞞著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能理解。”
慕琬一麵說著,一麵向這邊走來。或許酒還沒醒徹底,她的腳步有些踉蹌,謝花淩和黛鸞都跑上去扶穩她。
這些故事,若不是實在背負不起,誰會願意放在親近的人肩上共苦呢。
慕琬苦笑了一下:“就是她不喜歡喝酒,我小時候才沒練酒量呢。”
謝花謠想了想,從懷中取出那疊紙。
“你……既然醒了,看下這個吧。阿淩和阿鸞貪玩,今晚吃飯的時候跑到雁師姐的房間去了。這些東西,是從她那裡找到的。我知道就這麼拿來不好……但我還是想讓你看看,這些到底是不是沐雪的筆跡?”
慕琬愣了一瞬,連忙將那疊紙抓過來翻看。
“這張不是……是她家裡人寄的,應該是她父親的筆跡。這張是她母親的,喜歡嘮叨些家常……這是她奶奶的,她老人家是個文人,寫字是最漂亮的。不過,她現在已經過世了。唉,師姐這麼早的信都留著……啊,這個是了。”
“哪個?”幾人湊上來。
“這張,還有這張……這些摘抄的詩句,都是她的字。等等,這句是……出自哪裡?是她自己寫的麼?”
山海接過那張紙來。比起其他密集工整的紙張,這上麵隻有寥寥兩句。
近慕遠歸淩寒夜,半池雪硯梨花謝。
“我讀的書不算多,不確定是否有彆的出處,至少我是沒有見過的……”他說。
謝花謠忽然搶過剩下的幾張,那些都是詩句。她反複翻看著,神色愈緊張。
“……怎麼了?”慕琬小心地問。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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