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祖訓規誡形同虛設——允許外人隨意出入的憑證,與江湖旁門左道的聯絡信,還有許多不平等的合約這整間屋子裡的整個雪硯穀的錢,居然都是這麼來的嗎?
她還找到了一封落款是成幽的信,她楞了一下,不確定與青璃澤遇到的是不是同一人。她細看內容,果然提到了與雪硯穀小師妹相遇的事。其他的隻是普通的慰問,沒什麼特彆。還有些更多不堪入目的東西,她越翻越覺得手軟,越看越覺得眼暈。這字裡行間她所能看出來的,更像是一個奸詐的商人,一個為了利益最大化而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
裡麵沒有一封信提到要找尋師父的下落。往後翻下去,她還看到了彆的東西。
——左衽門的門章。
耳邊浮現一陣強烈的耳鳴。
慕琬在這樣的噪音下,突然瘋了一樣翻找著類似的信——它們斷斷續續的,不曾提過是為了什麼,為了殺誰,或許關鍵的一些東西已經被處理掉了。和這種江湖邪派往來,本來是宗主絕對禁止的事情,也不知道鄔遠歸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又有誰,是值得他去聘請刺客的呢?
若說是找人,這太牽強了,明明白白寫在書信上不就可以了嗎?何必如此隱晦。雖然如果真是通過左衽門找到的師父,恐怕他老人家是要大發雷霆的。
可雁師姐的信呢?
她將這些文書慌忙整理好,塞回抽屜再鎖起來。之後她又焦慮地在整個房間轉了一圈,試圖尋找其他能放東西的地方。最後,她將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
那兒有個小抽屜,沒有鎖。她半跪在床邊,拉開抽屜,裡麵也隻是一張茶餅和一把扇子而已。正當她歎了口氣準備合上抽屜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深處有一個小小的紙條。
無法形容的熟悉感迎麵而來。
她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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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寒水姬的咒令,她不會認錯。
寒水姬
成幽
鄔遠歸
你說你,為何要回來呢?
聽到這熟悉的嗓音,慕琬渾身一顫,僵硬地扭過頭去。她覺得自己渾身的關節都被凍住了,沒挪動一下,都是刺骨的冷,刺骨的痛。
我
你看,你都沒有好好保管自己的東西。幸虧被我的友人撿到了。你甚至沒在昨晚的宴席上告訴我這件事,是怕我責怪你嗎?
鄔遠歸的聲音是如此輕柔,像他以前和聲細語對自己說話時一樣。
但她很不自在。
不不是的我昨天太高興,忘記這件事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不過,你還需要它麼?他側著臉問。
明明是正午,慕琬卻渾身寒氣。
謝花謠和謝花淩呢?她們不是與鄔遠歸在一起嗎?
我,呃對了,守門的師兄說,你和
你不該回來。
他打斷了她,同時臉上的笑褪去了。
為什麼?
因為原本隻需要死一個。
什什麼意思?
你是在找這封信嗎?
鄔遠歸取出一張信紙,抖開,拎著官府通緝似的展示給她看。即使並不能看清上麵的內容,但慕琬一眼就認定,那絕對不是雁沐雪的字跡。
而是鄔遠歸仿寫的——她以前見過。
為什麼!她爆發出來,你壞了師父定下的規矩不說,根本就沒打算找他!關於寒水姬的事成幽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偷我——偷你給我的式神?他知道什麼,知道多少?還有這封信你為什麼要偽造成師姐的筆跡,她她已經還有左衽門,你
嗯,是我讓他們殺的。他輕描淡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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