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們是同門。
她們的直覺是對的,鄔遠歸的確有問題。隻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大的問題。那既然下了樓的鄔遠歸,並不是真正的大師兄,也就是說他還在那兒。
小師妹有危險。
她們到底怎麼樣了?!慕琬再次振聲喊道。
天呐小師妹,比起兩個旁係弟子,你居然連從小伴著你長大的師兄都喊吼,了不得,給你一對兒翅膀你還能上天了。鄔遠歸嘖嘖咋舌,搖著頭感慨。
不冷靜一點,彆太衝動了,衝動總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何況山海他們不是還在外麵嗎?總不會有什麼大事。
慕琬做了一個深呼吸,眼神變得像惡狼一樣。她似乎從未這麼凶過——或者說,對所謂的自己人這麼凶。但她沒辦法,不如說她更像個刺蝟罷了,試圖豎起所有的利刃將真實又柔軟的自己包裹起來——即便如此,也是被關在籠子裡的刺蝟。
你殺了雁沐雪。
彆這麼說,殺她的人是一個姓唐的刺客,怎麼能是我呢?
嗬,你是不是捅死人了還要說,殺人的是刀不是你呢?
嗯這麼說也沒錯呢。
鄔遠歸。她仍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我看錯你了。
笑話,我什麼時候求你看對過我?
從什麼時候開始?慕琬突然問。
鄔遠歸好像沒聽明白:什麼?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的事?
哦。他冷笑了一聲,連你都知道了,還想瞞著我呢。至於什麼時候當然是,從一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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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
歿影閣你可聽過?
知道。
無所不知,神通廣大,洞察天地這是兒時的我就知道的事。因為那時候願意幫助我的,就是歿影閣的閣主。他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還舉出了證據。就是因為有他在,我才能時刻銘記這熾熱的仇恨,不受虛偽的桃李情蒙騙,被所謂的同門情淡化過去。
慕琬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近二十年了!難道我們,難道師父,就沒有一天,沒有一件事,讓你受到一點點的感觸?你就是這樣一個冷血涼薄的人?不說我們——其他人,其他所有人對你的尊敬,對你的喜愛,那些也都是假的嗎?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啊!
彆怪我他輕歎一口氣,仿佛蒙受了多大的委屈,你知道嗎?他最初告訴我這件事兒的時候,也是一個夜裡。我還小,不比你入門的時候大。那天掌門不在,我一個人在那樣冷的雷雨天裡發抖,那妖怪突然就出來了,告訴我這些事我覺得他在嚇我,但沒有。我一開始真的恨他,可師父之後再怎麼對我好,我都覺得可以。後來我才知道,黑暗裡不斷地提醒我的那個聲音,其實就是我自己啊。明白嗎?早就變成我自己了——
我沒興趣聽你的過往,我也不刁難你慕琬冷靜地說,我隻知道你殺了雁師姐。
鄔遠歸的眼神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
你變了,慕琬。你長大了。
少廢話。凜道長他們還在附近,你休想輕舉妄動。若我和她們傷了分毫
哦?那個道士和小藥童麼。我早就打過招呼,在附近巡邏的弟子見到他們,就請這兩人就請回住處,最好不要再出門一步。
什——你這混
噓——他比了一根食指,你忘了師父教你的?罵人可不好。
你到底還想禍害多少人!
沒多少。儘管本來隻是需要讓一個人閉嘴而已謝花她們非本門親傳,得知了她們家也沒什麼好處,逐出門便是;凜道長和他的小徒弟也不過是外人。你明白嗎?這場爭辯裡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出事,隻要——事情的源頭願意做一些犧牲。
趕儘殺絕是嗎?你要師姐的命,現在想要我的?
如果在損失最小的情況下能換取最大的和平,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經營門派與經商無異,這也是那位朋友教給我的。你看,若她不管閒事,也隻是犧牲掌門一個就能換來我一生的寧靜還有整個雪硯宗,至今依然欣欣向榮不是嗎?慕琬,這世上不是誰離開誰,哪兒沒有誰就不轉——
他的話還沒說完,慕琬的傘劍自下而上劈過來,他靈巧地向後撤步,抽出腰間的劍擋下一擊。接著,他打翻了案邊的一個空茶杯,伴隨著瓷片破碎的聲音,門外闖進四五個人來。
他們都穿著雪硯宗的裝束,慕琬卻一個也不覺得眼熟。
妄圖刺殺代理掌門帶走。正好,請她去她那新房間,看看喜不喜歡。
鄔遠歸拍了拍衣袖。
幾人衝上來立刻製服了慕琬,她瘋狂地掙紮著,傘卻被摘走了。她本可以反抗,卻因為一瞬間的愣神而失去了最佳的時機。
因為那個時候,其中一個人告訴了鄔遠歸一件事。
謝花氏身中蛇毒,該如何是好
雁沐雪的房子先借給她們——彆讓那個小的也跑了。師爺呢?
師爺他呃,也受了傷。
小娘們還挺能打。
說罷,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被押走的慕琬。後者以同樣尖銳的眼神回敬。
但謠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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