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過去,有問題——千萬彆。
這感覺很突兀,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與先前籠罩在劍身上的光同源。大概是在特殊時候才會保護自己的力量,但如果可以,她希望它不要再出現了。
“過來吧……我動不了。我想看清你。”
“這麼黑,阿謠怎麼不點燈啊……”
黛鸞小心地試探著,並沒有輕易靠近。她心怦怦直跳,目光小心地從腿向上移,試圖尋找她的眼睛。但她怎麼也看不到,因為屋裡實在是太暗了。她沒有從謝花謠身上感到什麼類似於妖氣的東西,雖然分不清是不是本人,但應該不是妖怪變的。
“我一個人呆在這兒,哪兒都清楚,不需要燈的。”
“為什麼你一個人住?他們把你關起來了嗎?”
“是呀。你看這地方,沒有直接能來的路。”
“你不害怕嗎?你一個人在這兒……這麼久。”
“怕。一開始怕,後來就不怕了。我不能怕。我要是怕了,我妹妹怎麼辦。”
黛鸞覺得她應該就是謝花謠了,稍微放下心走了幾步。謝花謠沒有表現出更多欣喜了,隻是伸出胳膊,牽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拍拍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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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坐。這裡沒有桌椅,委屈你了。”
“他們怎麼什麼都不給你。”
“囚犯的待遇。”
“你為什麼不逃出去呢?”黛鸞問,“你的身手,離開這兒不是問題。”
“我走不了。”謝花謠乾乾地說,“我的腳筋被挑斷了。”
“……”
一陣可怕的沉默。但很快,黛鸞大聲地罵了一聲:“混賬!”
她們乾坐了一會,黛鸞站起身,謝花謠以為她要走,拉了她一把,順便打聽慕琬的事。黛鸞說她很好,她也回來了,一會兒她就想辦法帶慕琬來看她。
“還有,你渴嗎?”黛鸞抖抖衣擺,“我來之前被人攔住了,打架有點兒累……我不喜歡打架,但好像很擅長。我渴了,這裡有沒有杯子,有沒有水?”
她一麵問著,一麵在屋裡翻找起來。謝花謠沒有說話了,她便自己尋。摸黑在櫃子邊上找來找去,但手能摸到的地方全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她不禁有些懷疑,那些惡人該不會碗筷杯子也沒給她留吧?但更奇怪的大概是吃的。除了沒有水,這裡也沒放米麵和任何能吃的東西。他們肯定不會好心送來的……
黛鸞心裡又一激靈,該不會她看到的是個鬼魂,其實謝花謠已經死了?黑暗裡,她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確定謝花謠的身邊還有影子。她悄悄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是多慮了。不過她很快又提心吊膽起來——月光照到的地方有很多腳印。看方向都朝著自己延伸,大概隻是自己的腳印吧?但,但是……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呢?
……謝花謠不能走路,對吧?可這裡到處都是灰塵,也沒有拖行的痕跡。地麵上最乾淨的大概要數門口到床邊那點距離了,但也就那麼一點點。
很怪,可說不上來。
“我、我去叫他們過來……”黛鸞順著牆根向門口挪,“我讓山海和慕琬見你。”
“彆走。”謝花謠乾脆地說,“再——再跟我待一會兒。”
黛鸞搖了搖頭,決意要去叫人了。她順勢看了一眼窗戶,突然發現那些封條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都是紅色的,是某種她看不懂的符。謝花謠該不會真的已經死了,被什麼禁術困在屋裡,才能維持人類的樣子吧?她心裡更亂了,趕忙向門口爬過去。
“我說彆走!”
謝花謠的聲音突然高了些。她突然站起身,黛鸞嚇得腿一軟,雙手扶住了牆。結果謝花謠真沒有說謊,她站起來的一瞬便倒了下來。黛鸞有些心疼了,卻不敢上去扶。待謝花謠自己用雙手撐起來時,滿臉都沾了灰塵。
黛鸞的呼吸突然停了。
謝花謠昂起頭望向她,眉下卻是兩個黑漆漆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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