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啊。”
“這、這還不快拿走?”
“為什麼?”城主覺得莫名其妙,“她喜歡就隨她去。彆整那些鬼啊神啊,我們可不曾冒犯過什麼先人!”
“不是這麼回事。厲鬼索命時是沒有神誌的,他們會管人的善惡麼?您這樣會害了四姨太的。”黛鸞嚷嚷著。
城主不高興了,說今日四姨太身體不適,要見明兒個見吧。
黛鸞可真想說“病死才好,是你害死的”。但仔細想來她也是無辜,還是見了為好。隻是回去的路上,山海止不住地歎氣。他說,四姨太怕是沒個身體合適的時候。
青鬼死前有這樣大的怨念嗎?也不是沒這可能。朽月君衣料的一角還纏在上麵,麵對這亦恩亦仇的物件,的確會擾亂這件遺物的氣場。他們沒有回府上安排的住處,而是先去了施無棄他們暫住的酒樓,在吃晚飯的時候交代了情況。
“之前說是和鶯月君有關,是怎麼回事?”飯桌上,山海問水無君。
“喔。他在負責追蹤咲麵郎。但這份工作對他來說,顯得有些為難了。”
“我記得這事兒。”慕琬放下筷子,像是飽了,但其實沒吃幾顆米。
“為難?”施無棄問,“怎麼個為難法。”
“先前讓朽月君負責,一方麵,也算是因他而生的禍患,另一方麵……的確隻有他才能鎮壓住他。他們都說,如此看來,鶯月君怕是已被視為棄子。”
黛鸞嘬了一下筷子,問他:“那你呢?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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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沒什麼看法。”他淡淡地回應,“做好本分的事就夠了。”
雲戈也在飯桌邊。他也隻是埋頭苦吃,並不說話。他的確沒想到,自己還能聽到笑麵狼在江湖上為非作歹的消息,還離得這麼近。他時不時看向水無君,揣摩他話裡的意思。黛鸞覺得,作為兩個“手藝人”,他們其實已經具備許多共性了。
“您還知道多少?”山海問,“您必須將知道的事全說出來,我們才能判斷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再怎麼說,也是您委托給我們的。”
“我不確定哪些是你們需要的。若全說出來,又太多。鶯月君的事,我也並不是全都知道。但聽說,他其實就在這附近沒有離開。”
“竟然如此?”施無棄微微挑眉,“這可太猖狂了。”
“聽水無君的意思,怕也是日暮窮途。”
“那可要小心。越是入秋的知了,叫的越是聲嘶力竭。”雲戈意味深長。
“啊,真是麻煩。我明天去城裡搜尋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小子的蹤跡,問個明白。早點了事,去青璃澤要回香囊。哦,說到這兒,你不要件趁手的兵器麼?”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慕琬。她愣了一下,隨後皺起眉,說不用。但山海覺得危險,還是希望她能準備一件兵器。慕琬沉默良久,說普通的刀劍她都耍過,她的用法壞得太快。這也是她使用重重保護下的妖傘的原因所在。
“水無君還打刀嗎?”施無棄忽然看過去。這時候,雲戈停下了喝湯的手,也看著他。
“……”水無君乾張開口,空了一陣,“我……成為六道無常後,不再鍛刀了。唯一的一對無名的武器——人們根據顏色,叫陰陽彎刀,在神無君手裡。那位大人曾說,這把刀連無常鬼也可以斬殺,我便不再鍛了,也不知是不是身份的原因。”
“真能殺?”
“誰敢試呢。”水無君沉吟半晌,“梁丘姑娘,要不這樣,我借你一把。”
慕琬驚訝地張大了嘴。
“借?”
“是了。我身上這六種刀劍,您選一把。離開無樂城的時候還我便是。”
“這怎麼好意思……而且,我要是弄壞了可賠不起……”
嘴上這麼說,她還是有些心動地望過去。水無君隻說,不可能壞,平靜的話十分自信。
水無君生前鍛造的最後一套兵器——六道,的確令人心動。但凜山海和施無棄交換了眼神,兩人都萌生了不好的念頭。
無樂城裡到底有什麼,需要如此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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