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擠過去的時候,房子小了很多。那老太太很高興,她從未見過這麼多人聚在自己家裡。雖然她腿腳不便,卻還是盛情招待了他們。
那個“小姑娘”就是默涼,而跟著她的其中一個是葉月君,另一個竟然是席煜。
“彆小看我。”席煜叉著腰,“我可是小涼的鏢師。”
“是誰保護誰呀?”黛鸞故意惹事似的問,被那丫頭追著打。
兩個小家夥鬨了一陣才安靜下來。相較之下,默涼文文弱弱地坐在破舊的椅子上。他說了一件令人驚奇的事:如月君來過雪硯穀。
“來做什麼?”
“不知道。她在附近的小鎮停留了一陣,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我去鎮上買東西時見到她了,她與我聊了聊天。我請她回穀裡坐坐,她婉拒了。”
“她身邊有一個男的嗎?”
“你是說成幽嗎?沒有,他們分開了。如月君給我講了他們的事,說,我一定有機會告訴想聽的人。”
“他們怎麼樣了?”黛鸞被席煜扯著頭發問,“過了這小半年,他們有沒有分出勝負?”
“一勝一負。”
“一勝一負?”
“我知道如月君沒什麼武力。”他淡淡地說,“我不理解她為何應許那種要求。刺客也有許多手法和門類,她精於暗殺,而非霜月君那般武藝。所以她輸了也是理所當然。”
第(2/3)頁
第(3/3)頁
“我是從第二次比試聽說這回事的。”葉月君接著說,“第二次是比製毒的技藝。他們當然不可能真去給人下毒,以觀藥效。雖然我覺得那姓成的的確能乾出這種事來。所以、所以他們就……”
“就?”
“如月君就拿自己試毒了。”
“啊?”
六道無常的確不怕生死之事,可真不把命當回事兒似的這麼玩,如月君還真是第一個。葉月君隻說,對一心尋死之人而言,不論死於誰的毒下,都不虧本。不過理所應當的事發生了,兩個毒都無效。所以他們比試的是毒物的效果,而不是結果。
“第一次比武,如月君直白地認輸,也不需誰來公證。但這件事驚動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說他來做之後的裁判。”
“成幽見到閻羅魔了?”
施無棄皺著眉,微微睜大眼睛,臉上寫滿驚異。要說那位大人,也不是什麼活人死人、妖魔鬼怪,誰都能見的。
“沒有見到,但可以得到他的指引。成幽製的毒,令她七竅湧出黑血,渾身顫抖直至麻木,死狀慘不忍睹。整個藥從服用到發作,隻用了半盞茶的功夫。令人毒發身亡,成幽說他還能更快,隻是這毒不僅無藥可救,還能令人在死前清醒地感受痛苦。”
“嘖嘖嘖。”黛鸞連連搖頭,“真不是個東西。幸虧我師父命硬。”
山海感到後背發涼。他問:“如月君的呢?”
“直至服藥後都沒有任何表現。但是,隻要在醜時與寅時喝一碗涼水,人立刻便會感到困倦。回到床上睡下,第二天便不會再醒來。成幽的毒勝在狠,如月君的毒勝在奇,那位大人便說,這把算是扯平了。”
“成幽認嗎?他這人……”慕琬有些憂慮。
“他倒是認了。最後一次比畫技,沒有限時。等兩人都完成,就可以比試了。到時候,應該會召集少說一座城池的人來評判吧。”
山海心中隱隱覺得,這是如月君給他麵子。但成幽一定不會這麼覺得。相反,這最終的比拚一定讓他更為在意,這是他人生中唯一重要的事了。也不知,到時候事態會變得如何。
席煜終於收手了。黛鸞坐在桌邊,一邊磨藥,一邊咋舌。按照如月君的方子,有些東西要碾成顆粒狀,或者粉末狀,還必須是精準的五五二十五下,七七四十九下什麼的。施無棄看她拿著藥杵就是一通亂錘,十分擔心。
“你真的有數自己砸了幾下嗎……”
“不用,捯飭的差不多就行。”
“喂!你以為這些東西有多好找!”
“結果一大半都是搶來的嘛!你放心,我太了解我師父的為人了。她寫那些東西,就是唬你玩兒的。信我,弄個大概就差不多了。”
“照你這方法,不說沒有藥效,我真怕你連返魂香都造不出來。”
“那必不可能。出了岔子我把頭給你掰下來。”
“我要你的頭乾什麼?我要我的柒!”
“嘁。”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