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將它當做一個純粹的妖怪來對付,山海他們還有些辦法。隻不過不能放開手腳,還要擔保它的安全,實在讓人難辦。何況現在,他們實在是太被動了。
葉月君不甘心,死死盯著它,每當箭囊裡的箭少一發時,下一發箭放得就更慢。她努力想做到萬無一失,但很難。此時,一塊巨大的雪塊落下來,直直瞄著黛鸞。她欲圖躲閃的同時反手一刀,雪塊被斬成了兩截。其中一塊半人寬的部分砸在慕琬身上,她立刻撲倒在地。黛鸞試著把她拉出來,但她被埋得很嚴。而且稍微用力一些,慕琬就痛的齜牙咧嘴。
“你有沒有被傷到骨頭?”黛鸞問,“我不敢把你拖出來,我怕……”
“彆管了,你們先躲開這一帶。必須分散——才行——呼……”
說話的時候,慕琬自己試著用暴露在外的上半身爬出來。這東西砸在人身上不算太痛,卻極冷,她下半截都被凍住了,在炎熱的夏天竟然毫無知覺。
默涼回過頭,看到這一切,又昂起頭凝視混亂的天空。
也許他知道該怎麼做。
葉月君要放棄這個戰略了。她集結了剩餘的雁群,準備迫降在安全的地方。一會還需要去救助地麵上受困的同伴,若是任由天狗將這裡弄得更亂,他們就一絲生還的機會也不複存在了。不論是她的朋友的人類、妖怪,還是動物,她一個都不願放棄。
就在轉過頭的一瞬,身後閃過一道凜冽的白光。
雁群受驚了,她身下的坐騎也驚恐地翻騰著,險些將她丟了下去。她努力穩著身子,一手輕輕撫摸著鴻雁的後頸與翅膀銜接的地方,口中吹著哨,安撫其他同伴。
她注意到,那道持續性的白光穿透了天狗的身體。它掙紮,怒吼,翻滾,想要擺脫它的控製。但這劍光像是有粘性一樣,雖然沒有刺傷它的身體,卻像真的穿過它似的令它掙紮不開。葉月君從中感到一種強烈的、受控的妖力,不僅僅屬於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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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無棄的眼中,他看到一個巨型可怖的輪廓,像是成妖成魔的劍之靈,死死地扼住了天狗的喉嚨。一滴冷汗不禁滑過他的額側,更可怕的是,除了他,似乎沒人注意到這個半透明的東西。他並未聲張。
慕琬還被困在天狗礫下。默涼就在她麵前不遠的地方,她沒法阻止。她就這樣驚異地凝視著那個小男孩,注視著他發揮出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不屬於他嗎?
可那劍分明還為他所用。
也許他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但還沒有做完瀧邈在夢裡說的那般地步。她隱約能看到,那些白光雖然經過了鬼歎,卻是從默涼的心口傳出去的。若做一個不恰當的比喻,鬼歎像一根線,將他與天狗串在了一起。
如果真像瀧邈說的,默涼已受到鬼歎控製,這是一個令他們全滅的絕好機會,他不用這麼費力地救大家。如此一來,大概是他的情報有誤……目前是這樣的。可令人匪夷所思的,便是瀧邈口中的“某人”,那某人到底是誰,又會是誰新的騙局嗎?
想不明白。
一定要找機會與山海他們說個明白。也不知道瀧邈現在在哪兒,安不安全。但眼下最要緊的是默涼的情況。這一道劍光接天連地,持續了一段時間才逐漸消逝。那天狗像是被抽乾了力氣,突然從天而降。在下墜的過程中,它的妖力逐漸流失,變得越來越小。施無棄一個箭步衝上前,但還是太遠,於是指揮著最近的柒姑娘飛撲過去,將它接在了懷裡。
山海和阿鸞連忙搬動這塊巨大的雪岩,她掙紮著從裡麵爬出,但一時還站不起來。默涼也失去了力氣,軟軟地癱下去。席煜連忙跑上前扶起他。
“你們沒事嗎?”
群雁隨葉月君一並落下。原本黑壓壓的氣勢變得稀疏了,附近有許多受傷的雁。
“我感覺不太妙。”山海麵色憂鬱,“事情恐怕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巧了,我也這麼想。”
施無棄從柒姑娘手上接過天狗,山海貼了一張新的符咒。隨後,阿鸞抱著狗,而他和柒姑娘攙起了慕琬。
她有些後悔——隻有一些。當時沒有從皋月君那裡得知如何化解此藥,是她太要麵子。
“興許,是調虎離山之計。”慕琬踉蹌地站直了身子,“瀧邈可能有危險。”
像是受到了什麼啟發,山海渾身一顫。這反應讓其他人有些擔憂,便問他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他一拍手背,焦急得話都不會說了。
“壞了,怕、怕是調虎離山……可……”
香爐在誰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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