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人們都看向雪墨,所有人。他臉上有一種說不清的表情。他確乎是想的,想要隨他們同去,隨他們一起找迦樓羅討個說法,讓這群為非作歹的妖怪付出應有的代價。結界快要完全消失了,妖怪很快就會追來,他沒有太多猶豫的時間。
“祝君武運昌隆。”
他隻是如此平淡地說出這樣的話。
其他人沒說什麼,或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雪墨不能冒險,他們都知道。將這些村民帶到真實的世界裡,無疑是將新生的嬰兒扔進連天戰火,而他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站起來走。比起他們,村民們的生死存亡更需要他。
“我們明白。”祈煥露出一個有些悲慘的笑來,“這一切過錯,我們會為此負責。也希望諸位同胞在您的帶領下,平安喜樂。”
“我不怪你們……這是遲早的事。隻是,我不知我還能不能守住。”
整個竹村的守護神,說出如此消極的話來,在什麼鼓舞都無濟於事的村民麵前,倒是顯得更為真實。祈煥還抱著熟睡的茗茗,他看了看左右的友人,又看了看雪墨,不知該如何是好。未等他多言,雪墨指了指那個孩子:
“你們若是征伐不便,我來帶他——帶到他能自謀生路為止。”
君傲顏有些驚訝:“您願意,便再好不過了,我們帶著一個孩子確實不太方便。雖然他很厲害……可我們還是不敢冒這個險。隻是,他也是一介半妖,我怕大家……”
“沒什麼……孩子是沒錯的。我相信誰也不願意誕生第二個迦樓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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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相顧無言。祈煥就這樣將茗茗托付給他。看著那張稚嫩的麵孔,竟讓人心裡有些泛酸。他搖搖頭,逐走這陣不合時宜的悲哀。
臨彆之際,一直沉默著的白涯隻問了雪墨一個問題。
“我想知道,隻要奪去他額上的如意珠,就能要了他的性命麼?”
雪墨搖了搖頭。
“如意珠,隻是他神力的來源。再怎麼說,他不是真正的天神,使用如意珠了卻他人心願,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強大的反噬。有多少願望,就會有多少詛咒。他時至今日也平安無事,大約是能要他命的東西,另有其物。”
“好,知道了。”
這是一場倉促的告彆。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他們目送友人的離去。雪墨帶著村民離開,他們正以最快的速度朝著神鳥聖堂趕去。雪墨為他們指了一處靈脈,不算近,可再耽誤下去一定會被陵歌他們捷足先登。
一路上還算順利,再沒有什麼攔路的妖魔鬼怪。若還有什麼不識好歹的家夥出來找死,怕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被氣勢洶洶的幾人砍了腦袋。走在路上,他們的嘴也不能閒下來,必須為此討論出一個對策。
祈煥道:“這麼說來,如意珠應該不是迦樓羅真正的寶物。”
“但還能是什麼?”君傲顏不解,“還真是不可思議,有什麼東西,能將一個半妖偽造成神明呢?”
“我早就懷疑這群神神鬼鬼的全他媽是裝出來的。”
“我們還沒有確定的證據。”柳聲寒思索著,“其他的神明不好對付,但迦樓羅……或許我們能直接戳穿他的身份。這與他定下的規矩是相悖的——難怪如此忌憚半妖呢,原來是怕威脅到自己。”
“我們如何證明他是半妖呢?空口無憑,隻怕他們說我們是在潑臟水。”
“奪下如意珠,他應當神力儘失。若他真有兩把刷子,不可能完全仰仗那金珠子。”
“可寶物究竟是什麼?”白涯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們該怎麼拿到它?”
“啊……到了。”
還沒人回答他的問題,柳聲寒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們來到一口枯井前。附近沒有村莊存在的痕跡,興許是很久前的事。也可能,是過去特意為行人打的。現在,它已經完全乾涸,覆滿了厚重的塵土。
跳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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