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如何見到修羅王的?”
一直悶聲喝酒的霜月君看了半天戲,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話鋒一轉,柳聲寒這才注意到他,無奈地坐到桌邊去。她將他們冒險的計劃如實托出,並說明了王的看法。
殿上的人,自然不信憑他們就能拿到鳥神的寶藏。可那東西,王親自走下王座確認過,的確是真正的琉璃心沒錯。若要刁難他們,隨便拉出一個與他們單挑,連人帶寶貝都要交待到這裡。不過他們自然也有準備好的說辭——原本隻要搬出白涯就可以了,現在,連同君傲顏的名字也報上去,短期內她不至於被誰刁難。
“我們提到傲顏時,從君亂酒的眼裡看不出什麼……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悲喜,就仿佛當真和傲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生都不曾有過交集。”
祈煥在飯桌上鼓搗了半天也沒找到一樣能吃的菜,恐怕這是霜月君老老實實,未曾對任何一道菜下手的根本原因。於是祈煥準備倒酒,卻發現酒也沒了。他歎口氣,翻了翻白眼,隻得作罷。霜月君這才發出嗤笑,像是終於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畫麵似的。
“他們沒有什麼像是琥珀一類的東西,對人的精神有所乾預?”白涯揣測,“說不定他的確是傲顏的養父沒錯,可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我想不是……阿修羅的寶物,是一支紫金的降魔杵。”柳聲寒解釋道,“她與我們介紹過了。那降魔杵就被供奉在戰神殿中,她可以安排我們去看。降魔杵可以鎮祛邪穢,同時能賦予持有者開山裂地的實力。不過……據說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
“邪穢?不是他們自己嗎。”
“是羅刹。每當武國內外的氣氛都鬆懈下來時,它們便會出現。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教人過不了幾天清淨日子。為了抵抗它們的入侵,全國上下的人多少都要會些自保的功夫。”
“原來如此……這就是這群野蠻人如此崇尚武學的原因。不過自打我們來,除了雕像,還從未見過活生生的羅刹究竟是什麼模樣。”
“先彆管這個了。”白涯捏了捏鼻梁,“我們得私下和君亂酒見一麵。”
“偌大的皇城,談何容易?”祈煥餓得受不住,終於扯下一隻鴨翅膀,看上去是熟了,“說起來……我們是不是有個關鍵的事兒沒告訴他們?”
要說祈煥他剛想起來,白涯是信的。不過柳聲寒不說話,看上去是在猶豫。
“彆浪費時間,快說正事。”
“我們直麵修羅王,周旋許久,終於得到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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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
“與她角鬥的機會。若是贏了,便賜予我們神的印記。”
“和她打?可以,但為什麼?你們不會忘了我們是為了尋人才來吧?找那個失蹤的駙馬,還有……”
“事到如今,你覺得我們還能這麼輕鬆地一走了之嗎?”
柳聲寒皺眉質問他。記憶中,白涯很少見她如此嚴肅的樣子。
“這也是為了給傲顏爭取時間。即使傲顏沒見到她爹,我們也是這麼打算的,不然實在進不來皇宮,也見不到你們。雖然你倆是一定死不了的,就怕二位鬨出什麼幺蛾子來。而且我們也與修羅王談過了,隻要她認可我們的實力,她也會動用所有力量替我們尋人。”
於是白涯問祈煥:“她沒拿封魔刃做條件,要挾我們什麼嗎?”
“沒事兒,我給她說我們和霜月君不熟。他硬要和我們來的。”
“?”
霜月君迅速看了他們一眼。
“哦,那挺好的。”白涯像是故意這麼說。
柳聲寒的麵色依然沉重。她背過手,站在窗前,幽幽道:
“也不要太樂觀了……不止是打一場這麼簡單。”
“啊?又有什麼額外條件了?”白涯隻覺得頭痛,“這些神,一個兩個都鬼精鬼精。”
“能令眾修羅心服口服的統治者,沒那麼簡單對付。我們之中,將會直接與她對峙的人是誰?”聲寒轉過頭問。
“我啊。”白涯的語氣理所當然,“還是說你們誰想換我?”
祈煥撥浪鼓似的搖頭。
“呃,我不要打女人……”
“你打得過嗎?”
“你可彆小瞧人。把你刀給我,我覺得我也行。”
“你又覺得你行了。”白涯瞪他一眼,繼而追問柳聲寒,“快,你到底要說什麼?”
“其他人……也要參與試煉。”
“什麼?”
白涯感覺自己聽錯了。他看了一眼啃骨頭的祈煥,後者嘴裡含糊不清地附和了一聲,證實他的耳朵沒有毛病。他感到一陣頭疼,腦子裡迅速盤算起來:君傲顏是能打的……大概,隻要他們不做什麼手腳。柳聲寒……這不是開玩笑嗎?不過,若是能使用法術,說不定也有周旋的餘地。祈煥的話,就當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下次,她會邀我們參觀戰神殿。”柳聲寒接著說,“還有她身邊的那些得力乾將……我們的對手從他們中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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