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見過——不止一次。”
“是麼。”他淡淡地說,“在我的記憶裡,我們隻是不久前才見過一次。”
“……就是你這樣的態度才令人生厭。”
尹歸鴻的牙咬得哢嚓作響,手中攥緊了刀柄,一副要將它捏裂的架勢。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種生殺之事在神無君眼中就和吃飯喝水般自然,屠人滿門的事也能被輕易遺忘。
神無君一動不動。
尹歸鴻接著說:“想想看,究竟是怎樣的惡鬼才能做出這等殘忍之事,還不以為然。也究竟是怎樣的惡鬼,才能率領左衽門這樣毫無人性的組織!”
“……我想這之中一定有些誤會。”謝轍認真地解釋起來,“恐怕你不知道,在神無君接手前的左衽門,更加殘暴、更加沒有人性。左衽門是一個結構複雜、組織龐大、根係錯綜的組織,神無君在百忙之中抽空管理,數百年間將其整頓到如今的地步,已實屬不易。我雖不知您遇到了怎樣的悲劇,但時至今日,諸多地方神無君也觸碰不到,鞭長莫及。很多事,他甚至毫不知情,隻是內部的人按協議行動,與背後的他沒有關係。”
“確實如此。而且神無君也從未將左衽門當做自己真正的手眼。”寒觴補充著,“他不會與這等雜魚為伍。”
“哼,真是歪理邪說多到我不知該從何評判了。”尹歸鴻冷笑起來,“倘若我要說明我的慘劇,正是他親手造就的呢?”
謝轍和寒觴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想必隻有神無君本人能夠回答。他們無助地看向他,神無君卻沒有任何表現。看樣子,他還是沒想起自己究竟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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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說得明白些——或者直接上吧。”他淡淡地說,“不把你揍到閉嘴,也對不起你對我這等殘暴的認知。”
謝轍連忙攔住神無君:“呃!您先冷靜……雖然我們也曾與他過招,但——若是有什麼能說清的地方,我們也不必就這樣舞刀弄槍的!在這種地方,若是擾了……”
“我倒是覺得還不如打一架來得方便。”寒觴說。
“你——”
尹歸鴻將彎刀的背扛到一邊肩上,揚起手腕,順勢側頭打量兩人。
“我倒是記得你們。上一次見麵,我的確是為了搶你們的東西才發生衝突。至於你們是怎麼樣的人,我不清楚。但趁我理智尚在,我勸你們,莫要與這等畜生為伍才是。而且,我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
說罷,尹歸鴻的另一隻手從胸口的衣襟取出一本書。他在三人麵前晃了一下,又立刻收了回去。隻掃一眼便知道,那正是被妄語搜走的萬鬼誌了。
謝轍心裡咯噔一下。
“你們果然有利益往來……那麼,你可知道之前拿著這本書的姑娘——如何了?”
謝轍拚儘全力,才沒讓聲音顯得發顫。雖然他情緒激動,但他更不想和這人打起來了。說不定,尹歸鴻還知道許多聆鵷的事。尹歸鴻也沒有故意和他們較勁的意思,直言道:
“我並不知道什麼姑娘……等等,難道你是說,那個有鬼手的姑娘?”
“是——!”
“我不知情,也沒問過。就連這本萬鬼誌,也是一個狐狸的妖怪轉交給我的。”
“你說誰?!”
這次,寒觴的聲音喊得比誰都大。當然,這樣的發言足以在瞬間激起他的情緒。也就是說,尹歸鴻與鐘離溫酒是直接碰過麵的!連著對葉聆鵷與溫酒的雙份的牽掛,令他的心跳在瞬間變得很快。同時,赤金色的火光從他周身泛起,像是一種妖力的表現。
尹歸鴻將其視為一種威脅,他立刻揮刀指向三人。
神無君還是懶洋洋的,甚至打了個哈欠。接著他重新調整手腕,握緊了刀。
“不願意說妄語本人的事,就開打吧,我趕時間。”
“哼——倘若你真沒人性地忘個乾淨,我就稍微給你點提示。”尹歸鴻冷冷地瞪著他,“十多年前的一個夜晚,你親自帶人燒了一戶人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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