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想。她告訴自己——彆去想。對問螢來說,她麵臨的也是失去多年摯友的傷痛,她不該拿彆的事物比較。在痛苦的程度上,她們二人是相等的,她們都有悲傷的權利,隻是現在不是時候。聆鵷艱難地追隨著問螢的步伐,在漆黑而扭曲的夜空下奔行。
“真是……多麼熟悉的麵孔啊。”
說這話的時候,寒觴應該是帶著點兒嘲弄的意思。霂站在他們對麵,露出一個有些凶惡的笑來。在她旁邊的便是尹歸鴻了。他沒有太多表情,但他的出現已經說明許多。
“他的目的果然是——”說著,寒觴的視線挪向他的刀。“燼滅牙上……有曉的氣息。”
仇是一定要報的。
“他在哪兒?”謝轍質問道。
“在附近的鎮子邊上。但這是個沒意義的問題。”
“惡使勾結,真不知該說令人意想不到,還是情理之中。”
“或許都是。但麻煩你彆把我們劃分成一類人——我們隻是恰好有相似的目標。”
“她一定是盯著赤真珠來的。”謝轍對寒觴說。
“我知道。決不能讓她接近卯月君,更何況……”寒觴皺起眉,“他們身上還有第三個惡使的氣息——陶逐。她不在,定是與二人兵分兩路,去找卯月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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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螢和聆鵷可能有危險。想到這兒,謝轍不禁攥緊了劍。
“哎,聽起來你們是不打算放我過去了。”霂突然一拍尹歸鴻的後背,“我能不能拜托這位小哥替我打一架呢?我真的是有急事找清和殘花,拜托你們網開一麵啦。”
尹歸鴻瞪了她一眼。他不鹹不淡地說:“若這群人不放過你,我倒是可以替你去尋卯月君。我也需要看看,這汲取靈力的法陣真實的效用究竟如何。”
“你不會私吞吧?”霂捏著嗓子說。
“不信我你就自己去。”尹歸鴻將刀指向謝轍,“隻要你有能力擺脫他們,或戰勝。”
“啊啊啊……麻煩死了!”
霂厭煩地喊出聲。她一抬手,草人的式神潮水般湧現。謝轍與寒觴交換眼神,隻是一個瞬間的問題。接下來,他們的反應默契地對接了敵人的行動——謝轍的劍精準地與尹歸鴻的刀對接,碰撞發出的響聲刺耳得令人汗毛倒立。寒觴在拔劍的同時將率先襲來的兩個草人攔腰斬斷。果然,尹歸鴻接下來的行動,是朝著問螢和聆鵷離開的地方移動。他沒太糾纏,便疾步過去,謝轍緊追其後,試圖去拖延他。
“喂,你是狐妖吧?”霂盯著他,“妖怪為什麼要和人類一個立場,我早就想問呢。”
“彆轉移話題。我倒還想問你曾是人類吧?”
“那我們姑且也算同類呢,麻煩你行行好,讓讓道兒?非得你死我活嗎?啊,我也知道沒見過幾麵的我,和那些跟你朝夕相處的人相比,可能沒什麼分量。不過想想看,我們妖怪的壽命可是很——長的。我們還有很多……相互了解的機會,不是嗎?比起區區人類?”
“你這忘本的東西,”靈力集中在寒觴的指尖,“沒有的。因為你會死在這裡。”
一團高熱的靈力摔打在霂的麵前,她向後一躍,有些吃力地躲過這次攻擊。但她終歸是嘴硬的,在碎石飛濺過後,她用傲慢的腔調嘲弄道:
“你往哪兒打呢?”
“就這兒。”
話音剛落,霂發現自己兩側的草人都軟軟地癱了下去。它們的內部被高溫燒灼,冒出星星點點的紅色火光。雖然沒有燃起明火,但她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那些迸濺的碎石嵌入了她的式神之中,被殘餘的高溫從內部焚燒。寒觴利用狐火控製了“火”的釋放。
“……非要逼我動真格的,是嗎?”
霂攥緊了拳頭,但沒有動作。隻是寒觴的耳朵敏銳地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遠方靠近。不,是一群……結界的界限十分稀薄,它們緩緩穿越過來,又緩緩逼近。
他看清了那群“東西”的輪廓——是人?
不對。
是……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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