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有聽錯。我確實參與了競價,但我的經濟實力,自然不足以與殷社匹敵。不過疏散人群的時候,我在慌亂中撿到了他們的拍賣所得。至於為何現在才來,您要理解,我也有很多工作上的事要處理。再者,既然您都知道我們同為競價者,我對它的興趣理所當然。不過我隻是鑒賞了兩天,早就決心歸還失主了。”
羿昭辰覺得自己眼皮直跳。
“一派胡言!你知道什麼時候丟的?和失主的筆錄都對不上,再回去做做功課吧。即便是你拿的,你有什麼證據表明,你不是想暗中私吞?怕事情鬨大,才上交警署。”
“這麼做我有什麼利益呢?您這案子,至今也未公開任何細節,無非是在公布失竊的那天鬨得沸沸揚揚。最新的報道,也隻是說你們初步確認嫌疑人,又沒有定罪。你咬定是失竊,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失主疏忽導致遺失呢?既然失物已歸還,情理上都不必追究吧?”
“這充其量算是自首。”
“是不是,也不是您當下說了算的。真算作自首,也該從輕發落,對吧?再不濟,您可以問問殷社,具體的遺失時間……是不是他們記錯了?那天的報道實在太及時了,若沒有通稿,怎麼發得那麼快。”未了,他又補了一句,“記者朋友們當真冒雨在樓下等著呢。”
爭論間,莫惟明半跪著對梧惠進行簡單的檢查。沒外傷,隻是氣色不好,狀態很疲憊。隻要穩定地吃幾頓營養均衡的飯,睡上兩天就能恢複。因為大雨的天氣,他的手到現在都是冰冰涼涼的。梧惠的手也因戰栗而發冷。他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像兩塊堅冰消融又粘連。
“放人。”
傳來羿暉安的聲音。
羿昭辰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她。
他張開口,不甘地說:“我還有證人……”
“什麼證不證的。”羿暉安擺擺手,對他的手段心知肚明,“放吧。經過基礎的比對,上交的硨磲,與展品描述、照片,基本一致。明天通知代理來確認吧。他們不認,再上門找各位溝通。在此期間,諸位會被限製購買車票、船票,不得離開曜州。沒什麼異議吧?”
“沒有。謝謝您了。”施無棄說。
莫惟明扶著梧惠起來,早就站在了門邊。他多看了羿暉安幾眼,他也是第一次目睹開陽卿的真容。皋月君仍站在桌邊,聽到這一切,他的神情有些微妙,但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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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符合流程。”羿昭辰還在努力,“至少也需要將相關人員拘留,等明天——”
“特事特辦,我準了。”
說著,羿暉安來到梧惠麵前。梧惠往門裡退一小步,莫惟明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這幾天委屈梧小姐了,感謝您的配合。為表歉意,我派人開專車送你們回家。也麻煩施掌櫃,向院外的記者朋友打個招呼。大半夜的,還下著雨,早點回去休息。”
對於這個結果,施無棄並沒有發表意見。他看向莫惟明,直到他微微點頭,算是滿意,才答應了羿暉安。他將其中一把傘遞給莫惟明,在離開前對廳長說:
“我去告訴他們一聲。之後若有問題,我們隨時聯係。”
“記者……”梧惠小聲說。
莫惟明解釋道:“嗯。來之前,還在下午那陣,我們就聯係你的領導,請他安排同事來。我們都相信你不可能做這種事,所以讓他們為你澄清。”
“若真弄錯了什麼,報道出來,不是狠狠打我們的臉嗎。”
羿暉安並不抗拒承認這一事實,但羿昭辰覺得刺耳。
莫惟明淡淡地說:“所以,這不是沒用上嗎?”
“好啦。事已至此,還請各位給我個麵子。羿科……算了,白科長,你去安排手下,送他們回家。記住,一定要保障安全,彆再讓梧小姐受驚了。雖然代理還沒來確定,但這兩天你也給人整的夠嗆。羿科長,給梧小姐道個歉吧。”
縱羿昭辰有千百個不樂意,他隻能照做。他走到兩人麵前,敬了一個生硬的禮,然後遞出一枚手表。
“還給您。這幾天對不住了,梧小姐。”
“滾!”
莫惟明厲聲嗬斥。梧惠奪回表,被莫惟明攬著跟白科長走了。幾人沿著來時未乾的水跡返程。皋月君慢慢走出門,站在羿家的兩兄妹旁,默默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直到三人消失在樓梯口,走廊才傳來女性無法抑製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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