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話說誰能收集到另外三枚珠子,就將已有的十粒拱手相送——這話不假。但她這麼做,是想通過這種威懾,來篩選、控製下一任天樞卿。隻要動用公安廳的信息網,很輕易便能順藤摸瓜,反向推算出那三顆珠子之前的下落。”
“開陽卿向來是秋後算賬的一把好手。”卯月君的話聽不出是在諷刺還是在陳述,“所以你才會把目光投向後來搬入此地的人。搜查遺漏,致證物被平民據為己有,是十分合理的情況。你也知道,開陽卿對珠子本身沒有興趣,隻想得知它們的去處。你更清楚,開陽卿不會在它們是不是同一枚。隻是你沒能想到,天璣卿也拿得出來。”
“他的珠子到底是哪兒來的?”
羿昭辰猛地坐起來,身體前傾,語氣怎麼都沒想明白。
“同樣的道理:六道無常不該告訴您這些。我既然不會在他人麵前,對您的動機妄加推斷,也就不會在你麵前做同樣的事。”
羿昭辰知道他會這麼說。他隻是兀自琢磨著:
“失落的珠子,一枚在我的手裡;一枚由‘捐贈者’提供給拍賣會,再被殷社轉交給阿德勒;最後一枚,則由天璣卿提供。我這枚是現場撿拾的,另兩枚又是什麼出處?”
卯月君已站到他的麵前。
“您想想看——它們最初的出處,隻可能有一個。那就是現場。”
“我他媽不傻。”羿昭辰有些慍怒,“那醫生和編輯,能找到額外的珠子,算我們搜查隊的失職。我就是想不明白,除他們之外,還有誰能在那短暫的間隙裡,從現場發現那些東西。我們連房東與清潔工的嫌疑都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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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月君注視著他。在他開口前,羿昭辰已經猜到他要說的話了。
“你是知道還有誰的。”
羿昭辰將硨磲攥在手裡,握得很緊,皮膚下的青筋若隱若現。
“……這不是讓我害白冷嗎。”
“看來您早就想到了。”卯月君說,“但您也知道,這是當前唯一能將責任從自己身上推出去的辦法。自我與道義,有時是需要做出選擇的。難得有人讓您過不了心裡關。那麼,可以試著權衡一下,誰對後果的承擔能力更強。”
羿昭辰冷笑了一聲。
“你在教我做事?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坑白科長啊。也不好說是不是間接在坑我。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是受了誰的恩惠來挑撥離間呢?”
“恩惠二字對六道無常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我隻不過是給您提供了一種可能。當然,看得出,您是知道這種選擇的——所以這充其量算作提醒。若您沒有想到,也完全可以視我為慫恿者,將原本對良心發出的譴責投射到我的身上。”
羿昭辰當然不是沒有想過,他也不是不能狠下這個心。但這麼做的結果隻有一個,就是將自己直接擺到白冷的對立麵。開陽卿對白冷有相當程度的信任,這麼做無疑會觸及妹妹的逆鱗。他沒必要冒這個風險……在想出更優解之前。
“說完了?你現在找我,就為了說這點事情?”
“我隻是來提醒您,儘快做出抉擇,是有好處的。”卯月君道,“我知您昨夜已在夢庭與各位相聚。那麼……您也一定知道了那件足以讓任何人噤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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