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惠感覺自己說錯了話。但兩人並不在意。卯月君收回翅膀,擺擺手說:
“沒有大礙。還是說回瑤光卿吧。她的遺體,被朽月君親自帶到冥府。我也見過了,證據確鑿。很明顯,凶手是衝著法器來的。因為她……肋骨被截斷,胸腔裡空空蕩蕩。”
卯月君說的時候,刻意沉默了一陣,免得梧惠受到刺激。如他們想的一樣,她呆呆地站在這裡,手中提著的蔬果落到地上,也渾然不覺。
“怎麼會……”梧惠磕磕絆絆地說,“她救過我——就是我暈倒在霏雲軒的那次。雖然我們沒有過多交集,可你們說她死了,還是……讓人不敢相信。我見過她的招式,她那麼厲害!怎麼就……究竟誰會是她的對手?”
說到這兒,她自己也停頓了一下,像是已有所懷疑。
“在沒有找到證據前,我們不能這樣輕易做出判斷。”極月君冷靜地說,“若是以前,我反而理由懷疑是朽月君做的。畢竟是他把遺體帶到了冥府。”
“很多年前,她確實有過作案動機。”卯月君也說,“那時她想奪走瑤光卿的心臟,將它送給邪見的惡使。但,她早該變了才是……”
梧惠有點沒聽明白。
“什麼?為什麼?我聽天璣卿說,是她用琴聲喚醒青璃澤的青鹿,將整個影障帶到了青蓮鎮。她不是幫助了大家嗎?怎麼還會做出這種事?”
極月君麵露難色:“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朽月君,一開始與其他同僚並不對付。她的立場相當自我,不少惡使的誕生,也是她背地裡推波助瀾。但,那也是過去的她了。我願意相信如今的她大不相同……你可以理解為她‘良心發現’了吧。”
“過去的紅玄長夜·朽月君,隻是一個無心的妖怪。如今的涼秋暮晚·朽月君,則擁有一顆屬於自己的、跳動的心。那也是邪見作為人類而存在的血肉之心。”卯月君補充道,“當然了,那隻是一塊肉,一個器官,剝離了惡使的邪性。她已能感知人間的至善至惡,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何況帶著屍體‘投案自首’,對她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
“那、那她是如何解釋的呢?關於瑤光卿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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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千華巷的領地發現,所以由她帶來。也僅此而已。”卯月君無奈地說,“我相信很多同僚仍懷疑朽月君是凶手。但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她不會做這種事。”
“她要是還敢做這種事的家夥,是會大大方方承認的。”極月君道,“若她不再是,真做了這件事,也會設法將屍體藏起來。”
梧惠試探著問:“既然是千華巷發生的事,那……那殷社,豈不是嫌疑最大?”
“的確。朽月君能說的,隻是‘她沒有做’,不能為天璿卿脫罪。雖然一時想不到殷紅的動機,但他們的嫌疑仍是最重的。逼問朽月君沒有用,她是會包庇殷社的。能把證明瑤光卿已死、法器遺失的關鍵性證據擺出來,已經不容易了。”
“說不定是九爺藏起了法器?”梧惠又問。
“這正是我們所懷疑的。所以,要派外人對天璿卿進行調查。隻是既然朽月君敢帶屍體來,就證明殷社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我們大概率不會有收獲。”
三人安靜了一陣。
極月君想起什麼,問卯月君:“那位大人,怎麼說呢?”
卯月君隻是看著他,眼裡有幾分無可奈何。
“……近來的情況,你也知道。”
“唉。”極月君輕歎一聲。
梧惠聽不懂他們的啞謎。但關於凶手,她心裡已然浮現出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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