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周族長一巴掌拍在桌上,“大牛家的,你敢一再撒潑,老子今晚就以族長之名休了你個毒婦!”
周老太咬牙禁聲,狠狠地瞪著前麵站在的周半夏,又去瞅了瞅周老頭,見他還雙手抱頭蹲地低頭,又氣又急。
“不急,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有證人證詞,不是你們否認就能推得了。”說完,周半夏扯回正題。
“二姐大哭大鬨讓張婆子放過我,說她不該攔我連爹也不說一聲,是她害了我,讓我長大了要恨就恨她。
讓我記住清陽縣清河村,我爹周承順,我娘李春柳。哪天找到爹娘,隻要弟弟還好好的,讓我啥都不要說。
我還沒來得及答應,她瞪著一雙眼,沒了。”周半夏抬頭不讓眼淚掉下,“偏偏她不是被打死,是被凍的。
就因為你們連件襖子都給我姐妹倆扒了,我挺過來了,她得風寒又氣又怒,半路就沒了,臨死還不讓我恨你們。”
“二丫啊,爹的二丫啊,傻孩子啊!三丫呀,你個傻孩子,爹找著你了,你咋還不說,還說想攢銀子——”
“爹,不哭了。”周半夏拍了拍抱著她痛哭的周四順,“二姐在天有靈,她不會想看到你和我娘為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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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姐保佑,又有趕車張叔幫忙說好話,張婆子還沒喪儘天良,到府城聽說高府要采買一批小丫鬟也沒攔我。
於是我遇到了我這一生最大的貴人。高府周嬤嬤聽說我姐妹倆的事兒,她私下貼補了點銀子把我挑到針線房。
之後我慢慢知事了,知道二姐說的是啥意思。我就開始查,越查越心驚肉跳,大姑她居然連孩子都幫人家生了。”
“啥?”
周四順驚呼出聲。
儘管他家大江小河來找他的路上說了他們三姐罵他們大姑水性楊花啥啥的,他也沒想還有這種醜事。
“嚇到了吧?”周半夏苦笑,“更可怕的是,人家正妻也在查。我還暗幸我回來及時,誰料到有人想害我。”
“誰!”周四順跳腳,“老子就說你一貫穩重,咋會掉進河裡。彆怕,三丫,有你族長爺爺他們在,你隻管指出來就是了。”
周半夏果斷搖頭,“不是這事兒。雖不知為何好好的突然有條野狗朝我衝來,但無憑無據,不好誣賴人。”
周族長暗暗心驚之餘聽到這話,他讚許點頭,正要開口。
“我今晚要說的是,是托媒人上門來說親的那戶地主人家,他爹就是——”當著眾人的麵,周半夏一臉羞於啟齒,“那人。”
周四順頓時呆愣住,隨即一連串粗口爆出,“****,王八蛋!你這孩子,被人算計到頭上了,咋不跟爹說。”
“羞死先人了,說不出口,更擔心把你氣著。何況,我原本就尋思著等到月底把東西都給湊齊了,讓你陪我找族長爺爺私底下處理了。隻是沒料到,唉,不說了。”
周半夏從長袖裡掏出一塊布包著的東西,雙手捧著上前恭恭敬敬地放到周族長身前桌麵上,“這裡麵全是到目前為止收集到的證物證詞,還需各位長輩查證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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