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乾,新房一切拾掇完畢,也到了成親前一天。
成親是大事。
一大早,顧家院子打掃乾淨,開始張燈結彩掛紅綢,新房前麵掛著又大又圓的紅燈籠,門上貼著大紅的囍字。
顧四郎的媒人陪同女方叔伯等人送來嫁妝,周家也隨後由媒人陪同周半夏堂大爺堂叔等人趕在吉時內送嫁妝。
誰早誰晚,無誰想壓誰風頭之意,僅僅是長幼有序而已。即便是周家由堂大爺堂叔出麵,也是其他叔伯屬相與新人相衝。
而屬相與新人相衝是否確實已無人關注,過繼到隔房便成旁人,倒是兩家女方嫁妝在清河村已經引起不小轟動。
按照俗禮,女方嫁妝送到要在院子裡擺會兒,俗稱曬嫁妝。
周四順難得大方一回,顧四郎的嶽家也不摳門。顧家前院空地上擺滿兩家嫁妝,其中家具就占了一大半空地。
此時除壓箱錢多寡無從得知真假,鄉下再殷實人家的姑娘,嫁妝能有如此已是極為少見。
尤其是周家。
最前麵的一抬,上麵用紅布包著敞開的六塊土坯代表有六畝陪嫁田也罷,大夥對此事基本上都聽說了。
反而是絲毫無對外聲張的第二抬,紅布上銀首飾就有兩副,還有銀的、玉的、珍珠的耳環什麼不下十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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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四季衣物鞋襪塞滿一對箱籠,還有好幾口箱籠也塞滿布料皮貨和幔帳門簾,擺出來隻怕塞不回箱。
嘶!
加上家具,喜被。
這是幾台了。
周老四嫁女頭一份了。
有此想法的人不少,但說出口的沒有。有看著還沒回神的,更多的是大喜的日子不會給顧家添堵。
單單顧六郎成親還好,怎麼誇都不為過,但顧四郎嶽家也準備不少嫁妝。看歸看,不好給送嫁妝而來的客人沒臉。
周顧兩姓雖偶有齷齪,但好歹一個村,連小部分其他姓的人家,對外的時候還是很團結的堅決不給村子摸黑。
眼看趕來看熱鬨的越來越多,院牆已經趴上不少人,嫁妝也擺了有會兒,兩位媒人很有默契地吩咐人搬回新房。
這邊看熱鬨的還沒有散場,顧家今天準備招待送嫁妝而來的女方客人和媒人的酒席也開場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散席送走客人,顧文軒正想回房,不料想在大門口剛轉身便被一位表叔拉住。
這位表叔是他祖母的親侄子,還是顧四郎的親舅,但再翻記憶,這位所作所為還真當不起他顧文軒長輩。
人有親疏之分。
理解。
但動不動故意踩著他父母,用來抬高自己妹夫妹妹就惡心了。尤其還常在他祖母麵前搬弄是非,讓他娘受儘委屈。
記憶裡就有對方在他祖母麵前說他娘這個表弟媳婦到底還是要飯的,不懂規矩,被他爹當場揍趴下的一幕。
“失陪,我還有事。”
“得!還不咋地,看不上窮親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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