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跟上。
磕頭。
行三拜大禮。
說實話,難為顧文軒了,她這種情況連喜婆都一時想不出此時此刻出嫁拜彆父母時該說什麼詞好。
人家姑娘出嫁行三拜大禮都是第一拜感謝父母生養之恩,喜婆都不知該不該提到一個“養”字。
顧文軒端起喜婆手上托盤裡的茶盞恭敬地雙手奉上,“嶽父請喝茶。”等周四順接過,他又緊接著奉上茶盞,“嶽母請喝茶。”
瞧!
還哭啥。
這不就行了。
“嶽父、嶽母,請你們放心,閨女出嫁了還是你們閨女。你們想閨女了,咱住的近,我一準立馬帶媳婦兒回來。”
這話一出,大家都哄笑了起來。這還沒拜天地呢,媳婦倒是先叫上了。周圍的人都附和起來,氣氛瞬間又熱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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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有人喊著:“大江,你背的動你三姐嗎?”;又有人起哄,“讓嶽父親自背著閨女送上花轎了。”
吵吵嚷嚷的說笑聲中,早已來到周半夏身後的周餘江趕緊開口,“三姐,我背你上花轎。”
“等一下。”周四順站起身看著新姑爺,“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就是有一點,絕不能對我家三丫動手。
她有啥做的不好的地方,來跟我說。我家三丫聽我的,我會和她好好說。就是你們誰都不能對她動手。
若是往後你們家誰有一天對我家三丫動手,我周承順不管啥天大借口,拚老命都會拉我家三丫回家。
要是有朝一日發達想納妾,我家三丫不敢跟我說,看在我痛快答應這門親事份上,一定要好好送她回來。”
越說越過了。
還納妾?
但他還就不能不滿嫌棄。這是嶽父,是的,這嶽父此一番話全是一片愛女之心。能疼半夏,他顧文軒護了!
“隻要我顧文軒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她周半夏有受委屈的那一天。”顧文軒恭恭敬敬地朝周四順作揖。
壞小子!
說的是好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但願能做到。周四順暗暗腹議著,臉上也帶了笑意,瞅了眼大兒子。
周餘江深深看了眼三姐夫,背起三姐。邊上周餘河連忙跟上大哥,伸小手在一側虛護他們出堂屋。
“姐,咱爹說的都是我想說的,可我不想你再受啥委屈。往後你要為自個活,再也不為誰了啊。”
顧文軒瞥了眼周餘河,暗道這個小的行啊。短短時間不像是誰教他,六七歲還能說出這麼有深意的話。
能和寶丫玩得來,果然不是傻小子。儲藏室那些銀兩用來好好培養這兩個小舅子,沒準周家還能出大才。
周餘江憋勁背著周半夏,穩穩地一步一步跨過門檻,下台階,出前院,在喜婆的幫助下送周半夏入座花轎。
他暗暗地吐一口氣,再看向一直不離半步陪同的顧文軒,“三姐夫,我周餘江發誓,隻要你做到,便是我周餘江恩人。”
這孩子,何至於此。言重了,還恩人。看著少年一臉鄭重,顧文軒重重點頭,“她是我顧文軒的妻,一定。”
“起轎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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