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軒沒隱瞞,但也沒多說,含糊的一語帶過,“奇怪,那床新棉被呢?”
顧老爺子頓時一噎。
這小子,不怪不討喜,你老子孝順他老子的東西於你何乾,又不是你拿過來。
“彆舍不得蓋了,凍著找大夫吃藥開銷大了不說,還受罪。在哪個箱子?我幫你抱出去,今晚就蓋。”
“行了,早點回去歇會兒吧。”顧老爺子說完不想再開口了,揮了揮手,示意可以滾出去了。
顧文軒忍笑點頭,退後兩步之後轉身掀開門簾子出了東屋,一直到堂屋,還是沒見他祖母出現。
想來此時還是和他娘等人在前麵原先東南角灶房,如今屬於大房的灶房那邊,就是不知老兩口子鬨什麼彆扭。
換成往日,老太太怎麼的也會在孫媳婦麵前給老頭子麵子。
這回倒好,寧願多點一盞油燈也不回房了。
既然歸來連手禮都送到,也專門跑正房和老爺子打過招呼了。
禮數到位,顧文軒就沒再多想。
左不過是把他爹送來的新棉被給顧大郎惹惱老太太了,要不就是沒瞞過老太太乾了什麼糊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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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動靜,他爹和他哥倒還在他三叔所居的西廂房南間,加上顧五郎,幾人不知在說什麼說的正熱鬨。
至於他老叔?
不奇怪。
沒分家的時候一家子都能隔三差五不在家,要不是天冷不好蓋房子,早早就搬出去了,誰還待這邊。
來之前,顧文軒就聽顧二郎提到他兩口子不在家裡的這些日子,顧老爺子和老兒子鬨掰了。
原因嘛。
有些好笑。
顧大郎休沐歸來,老爺子不知抽了什麼風當著小輩的麵大罵老兒子和二兒子合起夥來騙他分家。
老兒子不乾了,覺得肯定是大侄子在背後挑唆,他不敢不孝,但還能對付不了大侄子,逮著大侄子就不放了。
什麼讀了多少的書,一年裡花了多少銀子,拜師花多少,娶妻花多少彩禮,生了兩個孩子有哪些開銷等等的。
據說當時他老叔在院子裡一手算盤,一手筆的,劈裡啪啦的把賬目報出來,連老太太都驚呆了。
“爹,我出來了。”
顧二柱點頭。
就如剛才顧三柱提到顧老爺子未經顧老太同意私下貼補長孫銀子一樣,他也懶得問老頭子還說了什麼。
他家二郎六郎孝順,兩個兒媳也懂禮數,特意趁二老還沒到歇覺的時辰趕來帶了好多東西來請安了。
結果老頭子居然還擺架子留他家六郎一個人在屋裡的,不問,他都知老頭子又在瞎琢磨些什麼。
誰家當祖父的會如此糊塗行事,兒子孫子的一大幫一起進屋,愛答不理的,還偏要留下他家六郎一人不可。
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明兒再問,他家六郎還能跑了不成,非得當著一大家子的麵說出他家六郎比二郎出息。
這也就是他家二郎,虎妞這個大兒媳也知老人如何,換個心窄的,聽了這話還不得對六郎心有隔閡才怪。
真真是見不得他這個兒子好了,倒是孩子奶奶見孩子一回來就連夜敢來請安,老樂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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