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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軒倒沒有隱瞞他老子顧二柱,隻是說的含糊,並沒有指明他想說的小頭和大頭又是什麼。
他媳婦分兩成份子給高府大少夫人還分內外帳一事,乃是屬於他兩口子的私事,不提也罷。
但也足夠顧二柱聽出言外之意,老兒媳不傻,老兒子更不蠢,不聲不吭的於很多事情上早已成算在心。
這樣就好,怕就怕老兒子讀書讀傻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等事情出來了,傻眼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兩口子不在世了,那真要鬨笑話了。
還好,兒子比老子強多了。
“爹要哪天糊塗了,記得點醒爹。
在爹跟前,少整那一套子不言父之過。
爹早年就老覺得你爺爺是我老子,我不順著他還能是兒子。
從小到大,爹敢說事事順你爺奶,也就不聽他們的娶了你娘,等你娘進門生了你大哥的那一年。
有一回你娘和爹說你爺爺瞅著大郎把你哥打哭還樂嗬上了。
爹心裡還尋思著孩子才多大點,力氣能有多大。
被你爺奶說中了,你娘生了兒子是不一樣了。
不是腰杆子直了,是想過自己的小日子撇開公公婆婆了。”
想到往事,顧二柱自嘲而笑,“那會兒壓根沒多想到在你娘心裡,大侄子也隻是爹的大侄子罷了。
爹賺的銀子,她當兒媳婦的管不了,隻能上交供你大伯讀書,可她的兒子,她見不得你爺爺偏心眼。
如今回想,你娘許是從那回瞅出爹壓根沒往心裡去,就走到哪都帶上你哥,等你生下來又教你哥護你。
可你娘錯了嗎?
於她而言,你們兄妹三人才是她命根子,誰能怪得了她有意不讓你們和大郎他們走近?
隻能說是爹的錯,錯在太順著你爺奶,到頭來,不說沒東西留給你們兩兄弟,還把你們給耽誤了——”
“爹!”顧文軒不讚同打斷,“你已經是世上最好的父親了。再說下去,兒子要跪下來哭給你聽了。”
“……”顧二柱白了眼老兒子,搖頭背手往前走,“拜師禮當真不用準備多少,要不要再添些?”
這話題轉的,他爹害羞了,顧文軒偷樂,“不用,備禮不必太富貴,他那樣青貴的人是不肯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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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周府。
顧文軒原以為考完了,接下來是主考官和屬官批閱的活兒。
也就是說,包括同知錢大人在內的府衙官員來不了,今日拜師到場觀禮的應該不多,沒想到還是大有人來。
其中就有一位六旬左右,須發皆白,麵容清瘦,穿著一身深藍色長袍,用一根木簪束發的老者。
一位中年人個子不高,發間也有白發,倒是顯得富態,坐著時肚子上就隱隱勒出一個橢圓形的小肚子。
還有一位生的高高壯壯,國字臉,看起來就很武將之風的中年人,以及曾經見過兩次的高府三老爺。
經引見,顧文軒方知老者就是徑山書院的山長,也是周煥的師伯。
而富態中年人和很武將之風的中年人則是周煥師兄。
保城雖少了曆史上大名鼎鼎的古蓮書院,卻在城外有了一處名氣不小的徑山書院。
如同古代很多書院遠離鬨市一樣的,因為很多儒家士大夫們都喜歡置身於寧靜閒適的大自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