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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天際露出魚肚白，禮炮響，考生馬上要排隊進場了。
這是周半夏第一次送顧文軒和大江進考場，與她同來的還有小白氏。
因是女眷，倆人就不像其他陪同人員一樣擠也要擠著一起去等候區，她們就靜靜地待在馬車上。
炮響，周半夏嚇了一跳，差點下意識地竄出去要解救顧文軒和大江。
真長見識了。
其中小白氏也是一宿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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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炮響起來的時候，他還穩穩當當的趁著要排隊之際，往前走著還不忘打量周圍和陪同人員分開的考生們。
真定貢院是大梁建國十年所建，至今差不多快要兩百年，期間隻是每逢三年兩次的院試，還有鄉試到來之前修葺一番。
與此同時，不是他的錯覺，是非常明顯的，院試的入場檢查比縣試和府試又更為嚴格了很多。
這炮聲動靜大的，一點提示都不曾有，能嚇死人，烏壓壓的一大片人群，也不怕遇上踩踏事件。
將被小家夥不知何時蹬掉的薄被給重新蓋在小肚子上，關好窗，雨就來勢凶猛的劈裡啪啦砸在屋頂瓦上。
顧文軒很快就聽到周圍立馬有喧雜聲，隨即傳來衙役嗬斥聲，隨後就可見到有考生被兩個衙役押著拉出去的畫麵。
鑼鼓聲響起，考生就不得開口。
周半夏今晚失眠了。
與周半夏這個鄉巴佬相比，顧文軒就內行了。
隻好拿了《周易》翻著。
待周半夏跑進去看有沒有嚇到他，讓她哭笑不得的又是打雷又是閃電，她這個寶貝弟弟還絲毫不受影響的呼呼大睡。
她和周半夏一樣，她家也有兩個考生參加這次院試，擔心了自己男人，又怕大兒子考棚漏雨。
漸漸的，天色越來越晚，考舍裡麵都點起了蠟燭，外麵也掛了燈籠，夜深人靜時卻突然響起了驚天般的雷聲。
雷聲陣陣響，愈發大聲了。
被吵醒了，今夜不止周半夏等人，顧文軒也睡不著了，將東西收拾一下，做起了這一場的算術題。
待到將這一篇文章寫好，修改了修改，檢查了檢查，再抄譽到答卷上，已是日頭高升，時間也到了正午。
怎麼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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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裡麵。
用過午飯之後，他還特意歇了會兒，等額頭不再冒汗，用清水稍稍擦了把臉和手，繼續做第二道題。
快停吧。
隻是近來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即使考舍通風，到正午還是熱得身上都有汗，難怪每年院試都有考生中暑。
須臾片刻，果真下雨了。
積英巷。
今日的第一道題。
除此之外，院試試題的範圍也是極其廣泛，雖然第一場隻考兩天，但所涉及的試題著實令人難以猜想。
這趟帶進來的有薄餅、油茶麵、細肉絲、碎紫菜，還有些磨成粉的解渴提神茶包，都是周半夏親自準備的。
翻著翻著，好不容易有點困意，正想吹滅油燈睡了，一道驚天動地的雷聲把她嚇得一下子蹦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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