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上門不可能的,不然我也不會想去書房找叔父打聽一下該帶什麼手禮合適。”
“難怪之前聽說你來書房又去後院了,問先生乾嘛,即使師母不好作主,問老管家多好,一準給你完美的答複。”
“不一樣,按順序來說,本就叔父,嬸娘,再到老管家,哪有不問嬸娘先問老管家的道理。
這不,我當時就先回後院問嬸娘,嬸娘就問老管家這邊姑奶奶回老家給族裡長輩都帶了什麼手禮。
然後,我就啥啥都不用管了,隻管聽嬸娘的,跟嬸娘走就是了。如此一來,嬸娘不得更稀罕我乖巧聽話?”
好你個周半夏,還說不想耍心眼!
再看著周半夏披頭散發地擠了擠眼,顧文軒頓時悶笑出聲,“唯獨就是沒料到讓長輩破費了。”
“可不,太客氣了。有趣的是,等回來嬸娘還跟我說可算把人情收回來了。”周半夏哈哈直笑。
“她沒閨女是虧了。”
“不是。她的意思都不知我師父私下貼補了他們多少,按理上回在這邊,他們就該以你中府案首的名義給我補上少了的添妝。
無關禮輕禮重,既然我叔父把我找回來,我就代表我師父,我師父為族人付出多少,不是更應該厚待我。
嬸娘就覺得不提師父付出,他們回來,叔父還把朝廷還回來的祖產分給他們大半,他們不重視我不應該。”
顧文軒搖頭而笑,“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沒準他們還認為受嫡係牽累破家,如今先生也辭官回鄉,提攜不了族人了。”
“所以我才一時想先去找叔父商量給什麼手禮合適,剛好看叔父如今心裡如何定位族中幾位長輩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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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叔父和嬸娘不一樣,叔父重家族重子嗣,嬸娘她對周家村就沒有什麼歸屬感。”
人之常情。
換誰,突然夫家不一樣,夫家族人還有一大把,換誰,誰都不可能一下子來了周家村和夫家族人親如一家。
當不了官夫人,連京城也不待,隨夫跑到這鄉下,又痛痛快快的出銀子出人手,還努力融入其中,師母已經不是一般的賢惠。
不提也罷。
“師母是把你當成了她女兒,她才不喜自己的孩子不被重視,她這一點倒是和我娘很像。”
確實,看中了,誰不當她兒媳婦是一回事,婆婆比她自己受委屈還惱火,性情中人也。
“之前大嫂剛進門,因為她嫁妝多,大伯娘背地裡嘀咕好人家閨女哪會倒貼,就被我娘狠狠教訓一頓。”
“打架了?”
“沒打起來。她被咱娘一手扯住頭發給了個耳光子的時候,我要去請馬大爺,連老太太也不吭聲了。”
“那時多大?”
“長鎖都三四歲了,我那會兒差不多十四歲吧。”
“那時候退學了?”
“差不多。”
“什麼叫差不多?”周半夏忍俊不禁輕笑,“怪不得大嫂說你被大房算計,其實心裡早有數,不想說出口是擔心爹娘吵架。”
“這個要怎麼說呢。”顧文軒搖頭,“我不就差點看走眼,剛翻記憶還覺得大伯那人好歹要點臉。
等親自見到本人,觀其言行舉止,不提也罷。
就那些糟心玩應兒,你是不知我當時有多慶祝我是我爹娘兒子。”
“那咱們明天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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