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還想老兒媳要是還不困,就讓人把今早收到的賀禮搬到西廂房小廳,讓老兒媳整理一二,到時自然犯困。
如今嘛,賀禮先擺著好了,免得打擾她們姑嫂二人雅興。
周半夏很羞愧。
不知誰哄誰,一個不慎,大白天的,她整個人靠著的居然還被小姑子給哄睡著,還在榻上足足睡了一個多時辰。
而她八歲的小姑子呢?
厲害了。
小姑娘一個人手執毛筆,端端正正坐著臨摹字帖,邊上椅子上麵還晾著小姑娘臨摹字帖的好幾張紙。
“不錯。你沒睡?”
“有。”顧寶丫抬頭嘻嘻一笑,“和往常一樣睡了差不多有個把時辰就醒來了,醒來不敢再睡了,晚上會睡不著。”
周半夏給她一道讚許的眼神,去淨房稍稍洗了把臉回來,顧文軒還沒有回來,索性就指點起顧寶丫臨摹字帖。
很多時候還真不是軒子吹噓,他這個妹妹學習天賦是很不錯,可惜隻限於讀書識字,拿起繡針就是不好使。
最有趣的是,剛開始還根本看不出來。
畢竟有耐性又聰慧,絡子就打得很好。
結果怪事來了。
偏偏就是繡什麼都莫名其妙的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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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差點以為是小姑娘心裡有什麼教出徒弟餓死師父之類的負擔,不敢跟她學繡活的存心搗蛋。
可惜,真不是不好學,手指頭都戳破了,還是沒有點亮繡藝這一門最基礎的基本功。
好在字畫這一方麵,確定很有天賦,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畫不好說,字卻已經有些模樣。
有此天賦,再勤奮練個三五年,搞不好軒子在字畫這一方麵都不如他小妹。
就是女孩子,時下古代的女孩子,即使再擅長琴棋書畫,不善女紅也不行。
琴棋書畫除了曆來被視為文人雅士修身養性之用以外,還有個不講究的地方。
楚樓那些才女倒擅長,還憑此評花魁了。
是以,小姑娘家家的除非將來不嫁人,不然還要多多少少的學會女紅才行。
起碼要會做貼身衣物,無須做工多精致,一般般過得去就行。
考慮到小寶丫將來基本上不可能嫁入一般莊戶人家,周半夏索性先繼續指點小姑子如何臨摹字帖如何更合理練字。
至於女紅,她是教不了了,真要哪天控製不了脾氣給小姑子幾個耳刮子,樂子大了。
與其有朝一日鬨不愉快,還不如找個合適的時機聘請師傅教小姑子,總歸無須把女紅學的多精。
“媳婦兒?”
“二哥回來了,二嫂。”顧寶丫捂嘴偷樂,她二哥最有意思了,老媳婦老媳婦的嚷著,都不怕羞的。
“媳婦兒,快搭把手。”見西廂房北屋窗戶敞開,顧文軒從知明手上接過東西,就促狹的快步走到窗前遞東西。
“寶丫快來。”
小妹在?
顧文軒伸頭,不由樂了,“哎呀,這是誰家小姑娘,怎麼這麼像我小妹?
眼睛像我,鼻子像我——”
“天還沒黑。”
“你說的,你夫君,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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