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給的價錢基本上隻比木工師父稍稍高了一點點,可以理解,和木工師父還有個人情價格。
這個價錢也算符合要打的家具量大給了個優惠,至於到時候打家具的時候會不會偷工減料?
顧文軒並不擔心。
不說熟人介紹,時下做生意還是很講究“誠信”二字的,他雖是區區一個秀才也不是對方能得罪得起。
約好哪天先去清河村看場地,測量其中一部分要打的地台書架麵積,再帶料進場打家具等事宜,牙行經紀也到了。
比起洽談打家具一事,諮詢近來可有城中鋪子,或是清河村周邊田地等轉讓,就簡單多了。
但凡牙行經紀都有個本子,本子上麵就記錄哪哪哪的地方有大小宅院、鋪子、田地、山林以及荒地等轉讓信息。
這位牙行經紀知道逮著了大戶,這處宅院就是他當的中人,二話不說便雙手奉上精心準備的本子以供參考。
連茶都不先喝一口,這速度快的,態度熱情的,讓顧文軒都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對方當肥羊宰了。
聽著對方按照本子上記錄的一條條轉讓信息娓娓道來,聽完,顧文軒便挑了幾處鋪子和田地打聽一個實在價。
也就是賣家心理最低價,彆跟他說什麼市麵上挨著的地方一般以什麼價位成交,挨著的田地也分是在什麼人名下。
又不是沒有見過大戶人家的莊子是如何定田地等級定田賦,即使不是大戶人家的莊子,就說他清河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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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當初買到手的幾十畝田地為何能全部田賦十抽一,而不是十抽二,概因當時有空子可鑽。
當然,這事不可能說出口,顧文軒就隱晦地點了一句田地等級,做這一行的不會,也不可能不懂其中道道。
與此同時,他也直言相告他便不想鑽空子,等買下來還是會請衙門重新定級,但田地價錢必須不能虛高。
他可以多給跑腿費,就是挑中的幾處田產和店鋪,還要對方和賣家再談談,談到一個實在價可以直接聯係顧管事(顧大華)。
待這兩樁事情忙完,再聽知明回稟期間王掌櫃還派店小二送來一桌酒菜,以及幾筐桃子和梨子,時辰是真不早了。
是要“逃”、是要快“離”開縣城回村了,顧文軒暗笑王掌櫃送的水果還真送對了,再待下去隻怕明天都走不了。
這不,雲大爺一說他明天中午當東道主,揚青叔就說剛好吃完上他家的,家門口斜對麵的趙家也來人了。
“走啥走,這不是家?把我灌醉了還想溜,沒門!你們一個個都彆想走,宵禁跟咱們有啥關係?
坊內可通行,咱們剛好今晚再痛痛快快地喝一回。顧老二,你彆開口,你敢說一個不字就是不想他們住你家了……”
見趙老二酒意剛消散沒有多久,走路還不穩的跑來幫忙極力留人的樣子,還說出這話,顧二柱是不敢開口了。
“那我開口行吧?”同樣哭笑不得的周四順扶住趙老二,“等暖房,等暖房那天,咱們兄弟幾個聚它個三天兩夜。”
“好!”
誰喊的好?
趙老二轉頭去找,是周秀才,是大了一個輩份的老爺子了,頓時蔫吧,把眾人給逗得一個個無良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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