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呢,換成爹是你三叔的話,爹是看不上這門親事的,姑娘再好都不行。
與其說她娘拿的主意擔心回頭規矩改了,還不如說人家姑娘中意的是五郎長相,還沒有多少上心。
像你大嫂,你馬大爺馬大娘還沒有拿定主意答應的時候,你大嫂就敢說她隻中意你大哥,不用挑了。
你馬大娘說嫁給你大哥有啥好,吃自己的用自己的,你大嫂說她樂意,不答應就卷鋪蓋上咱們家。
這樣的才叫中意,五郎媳婦差遠了。要不是你三叔分家分的東西還行,她那個娘不答應不會嫁進來。
說是父母作主,媒妁之言,但太聽話,總歸差了點。日子過得安安穩穩還好,不然有孩子也不知能不能和五郎一條心。
再一個,你還沒有真正見識過咱們鄉下人家有些是咋教閨女的。好比說你老姑,你奶當初就沒少教她咋當人媳婦。
先是進門裝也得給她裝個一年半載的勤快媳婦,還要嘴甜哄人,先把夫家一大家子啥性子啥心思都摸著邊了。
等那個時候有孩子了,你老姑夫不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兒女。在夫家立足腳跟了,凡事不就好商量了。”
你還真是親爹,顧文軒忍不住笑出來了聲。
“笑啥!”周半夏伸出腦袋朝顧二柱另一側的顧文軒瞪了眼,“爹跟我說正經的,在教我,不是在說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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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柱自己也是好笑不已,但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一二的。他家三丫雖機靈,到底在鄉下待著的日子不長。
用孩子娘的話來說,鄉下人家要算計起來,沒有比深宅後院的那些勾心鬥角差得了多少,反而還嚇人。
三丫又是個手鬆的孩子,老講究能幫一把是一把,隻怕還不知啥叫真正的窮凶惡急,一個不如人意,哪會跟你保持最起碼的體麵,說動手就動手了,還不夠五郎媳婦輕輕一推的就倒了。
“爹就瞅五郎媳婦有點像你老姑剛嫁給你老姑夫那個樣子,還比你老姑更精明,進門就讓你三嬸服服帖帖了。
你三嬸那人,雖說五郎媳婦是她自己看中的,但她那人一貫以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德性。
五郎媳婦要比她弱,論長相和嫁妝還都不如你們,你三叔他們哄死都沒用,你三嬸早拿起婆婆的架子。
她哪會像如今一樣還天天顯擺她媳婦有多孝順,從這一點就可見五郎媳婦最起碼哄人就很有一套。
看似很勤快很少出門,更多的還是勤快在給她自己賺貼己的活計上,出門也是很周到的三房挨家來回。
本來她每回出門上誰家,爹是不知道,是你奶說五郎媳婦像她娘一樣和誰來往都不偏不倚,這就有意思了。
再問你娘,你娘說還真是如此,不管先去的誰家,她禮數很周到的絕不落下咱們三房人哪一家。
有一回你老叔一家人去鎮上了,她從咱們家出去還專門跑一趟你老叔家,說不放心看你老嬸回來了沒有。
她想要名聲倒是好事,怕就怕她跟你玩那一套放長線釣大魚。名聲有了,她說出去的話自然多的是人信了。
平日可以來往,就是唯獨不能抹不下臉,更不能隨意答應她啥啥,免得一個不慎被她架起來下不了台,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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