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這樣子?打從你分家後,田地都是我和四郎打理,家裡家外的活兒哪一樣不是我和四郎張羅。
一年到頭大哥他乾了啥,還是大嫂忙啥了,麥收那會兒那麼忙了,大嫂才在家待幾天,還天天找茬。
說句我媳婦沒聽到的話,打從我二叔他們搬走,哪樣不是我媳婦挺著個大肚子忙裡忙外,還說她較真。
她較真啥了,知道大嫂要在城裡照顧大哥,知道四弟妹要織布,知道二妞大了要找人家不好曬黑。
哪樣,她少乾了?這些理應大嫂張羅的活,她都擔起來了。真當我眼瞎耳根子軟,她說啥我聽啥?
我腦子是沒有你們好使,可也不把我當二傻子糊弄吧,我也是你親兒子,爹,一樣的兒子。
不是我不讀書,不是我讀不了書,是我讀不起書,同一個爹娘生的兒子,沒有誰比誰聰明得了多少。”
說完,顧三郎端起給自己倒的半碗酒一口悶了,放下碗,“就這樣吧,四郎你陪爹,我這個不孝子先回屋了。”
顧四郎張了張嘴,一時都不知該不該拉住顧三郎。
拉,怕顧三郎再說些更不中聽的話,回頭吵起來;不拉,把他留下陪爹,他能跟爹說啥。
稍一猶豫,見顧三郎劈裡啪啦的一通說完立馬出去,顧四郎下意識轉頭看向顧揚文。
得!
爹也被二哥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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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上首坐著的顧老爺子咬牙切齒的拉著冷,對麵顧大郎還沒來及收起的冷笑,顧四郎硬生生的打了個機靈。
“唉,二弟他,沒說錯,是我這個當大哥的無能,對不住他。早知道他心裡有這麼多怨恨,我還不如早死早了。”
原以為顧大郎會說還不如不讀書了,沒想到還是不如早死早了,顧四郎不由愣了一下。
“胡說八道啥!”顧老爺子拍桌,“還認不認我和你爹活了,不就欠點銀子,老子瞅哪個敢找老子要!”
顧揚文搖頭歎氣,“人窮誌短,兒子已經讓你沒有威信,往後彆說這些話了,被老二他們聽到,他們更嚇死了。”
顧四郎轉頭看顧老爺子,等了等,可惜他爺爺不開口說話了,哪怕再說一句他們一個個的敢不孝,也好啊。
“自打六郎中了小三元,我二叔更不好說話了。爹、大哥,二哥有些話沒說錯,二叔家要不借給咱銀子,大姑和三叔他們一準不會再借咱了。
找外人借到了拿啥還,不光要利錢,還會說啥時要啥時要。這回真沒法子了,我媳婦手頭銀子都被我嶽母拿走了——”
“行了!”顧老爺子粗暴打斷,“沒想動用你媳婦嫁妝,一個比一個怕死,等你大哥回頭升官發財,彆求上門!”
被顧老爺子突然一聲暴喝給弄的,顧四郎頓時覺得自己整個臉都發燙了,“我沒有,我大哥好,我才好。”
“好了,你爺爺不是說你。”顧揚文朝委屈靠近自己的兒子安慰地拍了拍,“爹你也彆火,明兒,我找二弟談談好了。
‘一個好漢三個幫’,好好說,二弟會聽的,大郎不是外人,是他嫡親大侄子,是六郎同祖父祖母的大哥。
明兒我去他家一趟,到時也會和六郎好好談一談,隻要六郎是聰明人,自然會明白文鈺和他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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