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不動就讓我去死,讓我滾,你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可你有沒有想過,從小到大,我有對你說過一句重話嗎?”許江河說。
哎,說不矯情的,結果還是矯情了。
罷了,就算是酒後失態了吧。
但很奇怪,矯情歸矯情,可這句話趁著酒勁兒說出來後,許江河心裡產生了一種莫大的自我滿足感。
他知道這種滿足感是什麼,自我感動式兒的癡情宣泄,挺畸形的。
不過許江河沒想到的是,就是這一句話,卻讓河豚大小姐兀自間的呆滯住了,情緒也瞬間平靜了下來。
此時的徐沐璿就那麼呆呆的看著許江河,眼眸是真大,還在泛紅著,但惱怒在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呆然和下意識的閃躲。
不一會兒,她有些不自然的將臉撇開,不,她現在是整個人都不自然了。
徐沐璿深吸了一口氣,連邁出左腳還是右腳都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動了,走過許江河身邊的時候,她頓了頓,小聲哼氣:“走啊!”
許江河突然有點想笑,點了點頭,跟上她的步伐。
河豚大小姐走的不快,頭是低著頭,但臉還是有意的撇向另一邊,嗯,永遠傲嬌。
“酒後話多,總之,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我就送你回寢室。”許江河先開個場。
見徐沐璿沒吭聲的算是默許,走著走著的許江河便再次開口,說:“那天早上,幾乎全班人都在笑我,但沈萱沒有,她還替我說話了。”
徐沐璿還是沉默,但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後麵我去找老班,回來後把桌椅搬到後排角落裡,當時班長郭銘當著全班人的麵點我,他們還是笑我,也是,以前的我確實算是一個笑話。”許江河自嘲說著。
至此,他頓了頓,然後瞥了一眼徐沐璿,繼續說:“人最難走的一段路,是穿過黎明前的那片黑暗,那時候的我,就像是那時候的座位一樣,角落裡,孤零零。”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說實話,許江河自已都想流淚了,真的,哭死,特彆是後半句,人如座位,角落裡,孤零零。
說到這兒肯定得停頓一下的,所以許江河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徐傲嬌的反應,可惜的是她低著頭,站許江河的高度角度是沒法很好捕捉到的。
不過明顯的是,徐沐璿的腳步越來越慢了,肢體動作越來越不自然了。
大抵是發現許江河不說話了,徐沐璿下意識的撇頭看了過來,正好,四目相對,猝不及防的她瞬間慌亂躲開。
許江河愣了愣,樂了。
眼窩泛紅成那樣,是心疼了?要哭?
但這時,徐沐璿丟了一句過來:“所以,所以你還是恨我,是吧?”
又是這句,又是滿滿的傲嬌味兒,貌似這麼一問還能緩解方才眼神對視後她先敗下陣來的尷尬。
這話許江河以前回答過,並且不止一次。
開始是說不恨,後麵在此基礎上加了一句,說我隻恨曾經的自已。
那麼今天嘛,許江河鬼使神差的應了一聲:“不知道,可能吧,也不重要了,或者說恨也恨不起來,就跟對你說不出一句重話一樣。”
話剛說完,徐沐璿突然立定。
她這一立定,許江河整個人瞬間清醒。
嗯?怎麼說?破了防還戳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