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老太太麵色隱忍地看向自己,他長長歎了口氣,表情失望:“素珍,對於剛才晏城堵人的這件事,他已經跟我解釋過了。”
“你好歹也做過三十年的司太太,以前我倒是覺得你識大體,可如今年紀上來了,人怎麼卻越來越變得不知輕重?”
司老爺子的話,讓司老太太臉色陡然間變得蒼白。
司老爺子比她大十幾歲,當年在嫁給司老爺子時,為了表達自己並非覬覦司家的財產,她甚至願意不要屬於自己的孩子,而是將司老爺子與亡妻的兩個兒子視如己出,撫養成人。
即便後來意外有了司晏城,不讓大兒子與二兒子有所誤會,她更是事事都偏向那兩個孩子。
甚至為了避嫌,她處處敲打她那比兩個哥哥更為優秀的親兒子,讓司晏城不要惦記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甚至還讓其剛成年就出了國,使得她跟司晏城母子關係日漸惡劣。
如今她沒有因血緣關係的親疏,隻是想為司睿討個公道而已,老頭子居然還怪她不知輕重?
司老爺子見妻子一副還不知悔改,一臉委屈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
有些事,錯了二十多年再想糾正,晚之晚矣,而且這麼多年形成的習慣,早已深入骨髓。
“謝慈。”
司老爺子不再理會司老太太,犀利的視線轉向淚流不止的謝慈,“我問你,現在司睿那臭小子,到了嗎?”
謝慈:“爸,他、他……”
“所以,就算到了現在他依舊沒到。”
司老爺子冷哼一聲:“那你還叫屈,說晏城堵著讓他進不來,有什麼意義?”
“再者說,就算在晏城與念丫頭訂婚時他趕回來了,我也認可晏城的做法。”
司老爺子說著,視線
在其他人的身上一一掃過,語氣似闡述,也像是在警告:“因為司睿的緣故,導致今天的訂婚宴已經出現一次波折。如果再因為他的出現鬨騰,使得今天的訂婚宴再出問題,那才是真的置司、宋兩家於顏麵儘毀的地步。”
“晏城關門攔人的做法,不僅無過還有功。既然今天念丫頭是跟晏城訂的婚,那麼念丫頭以後的丈夫就是晏城,以後不要再讓我從你們口中聽到,說晏城搶了司睿未婚妻的這種話!”
“可是……”謝慈仍舊心有不甘。
司老爺子像是看透了她心思一般,冷聲道:“謝慈,我答應的那些東西,既然是司睿主動選擇的放棄,你也不用再為他爭取什麼了。”
司老爺子的話,讓宋祁念不由得心中一動。
難道說,司睿突然改口又說不跟她悔婚,不僅僅是因為想要報複她,這其中還有司爺爺允諾的什麼東西?
儘管好奇,但宋祁念卻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司老爺子在說完剛才那話後,疲憊地擺了擺手,“事到如今,訂婚的事就這樣了,以後無需多言,就這樣散了吧!”
隨著司老爺子發話,全程看戲充當了透明人的司宴海一家,率先施施然離去。
謝慈見狀,也隻能攙扶著司老太太離開。
如今的她,也隻能寄希望在司老太太身上了。
“好的老爺子。”
祁音華終於敢出一口大氣,賠著笑臉對著司老爺子點點頭:“那我們就帶著念念……”
“音華。”
雖然名義上司老爺子該稱呼宋家夫婦為親家公、親家母,但畢竟司老爺子的年紀擺在這裡,而且還有與宋老爺子的交情在,他對宋家夫婦的稱呼便依舊是叫其名字,“你先帶著你大女兒回去吧!今天是晏城跟念丫頭訂婚的日子,我看今天不如就讓他帶著念丫頭先去他那裡先熟悉一下情況。”
說完,司老爺子轉頭看向宋岩,表情嚴肅:“宋岩,你留一下,有些話我單獨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