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看見大公子正側過身去,同身後跟著的錦姑娘說話,“等會兒歸置妥當後,府兵會帶著你們先去馬車上候著,等午後禦駕動身後再一同回京。”
錦姑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
“奴婢記住了。”
大公子頓了頓,又囑咐了一句“下午爺不得空來看你,自己乖乖待著,知道嗎。”
“是。”
“若真有什麼事,彆自己扛著”他餘光看了眼麵前的小丫鬟,“打發府兵去找輕風,記住了嗎?”
“奴婢記住了。”
她說著,心口沉甸甸的。
趙非荀自覺交代完了,握了下小丫鬟的手,看她扭怩的要抽回去,唇角勾了下,轉身離開。
門外的幾人紛紛垂首。
不該看的絕不多看一眼。
趙非荀離開帳子,朝著禦帳的方向走去——再秋獵期間,他每日都要去向陛下請安,今日動身,他得先去把安請教。
走了四五步遠後,輕風才追上兩步,低聲回稟“娘娘身邊的吉量姑姑傳話來,娘娘請大公子抽空走一趟。”
趙非荀步子停下,“何時來穿的話?”
“就剛剛的事情。”
趙非荀眉心皺了下,若無要緊事,娘娘絕不會一早派人來說話,而且還是讓貼身大丫鬟來,是母親那兒出了什麼事情?
趙非荀腳下的步子就變了方向,向著禾陽郡主的帳子走去,在路上吩咐輕風把禁軍統領找來,打算仔細問問昨晚營地中有無異事。
*
因趙非荀前兩日早早就說了要回京,讓她們先收拾著,今日才不至於如此匆忙。
但帳子裡剩下的東西仍是不少。
錦鳶和小喜兩人忙了小半日,才把東西分門彆類收入箱籠中,讓小廝們送去馬車裡。
等到歸置結束,府兵便請錦鳶去馬車上。
小喜也同她道了彆。
她本來也隻是暫時借調來照顧趙非荀的,今日秋獵結束,她自然該回郡主那兒。
誰知,錦鳶才進了來時的馬車裡,等禦駕起程時,小喜的聲音又在外麵響起。
她還當自己聽岔了。
掀開簾子看去,正是小喜。
她詫異著問“是有什麼落下來麼?”
小喜笑出一雙酒窩來,福身行了禮,道“姑娘莫不是嫌奴婢聒噪了,那奴婢這就走了。”
錦鳶連忙挽留“沒有沒有,你來和我作伴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你呢,快上來說話。”
小喜彎眸笑了,利索地登進馬車裡。
不等錦鳶再問,她自己挨著錦鳶坐下,把緣由說明白了,“姑娘彆怕,是娘娘讓我來的,說姑娘路上一人,有奴婢在,兩人也能有個照應,等回了家裡,我再回娘娘那兒。”
錦鳶的肩膀不禁鬆垮了些。
至此,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一直繃緊著,這一趟秋獵發生了太多事情,哪怕她不敢去想,但心中多少還是會不安。
有小喜在,她安心不少。
“這一路上還要委屈你和我作伴了。”錦鳶笑得真心實意。
“不委屈,一點兒都不委屈。”小喜嘴甜話利,笑著說完這句話後,語氣忽然放輕了,麵色也嚴肅起來“姑娘有所不知,郡主娘娘那兒也出了樁不大不小的事情。”
不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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