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非荀看小丫鬟都雙手扒緊窗子,使馬鞭在車壁上敲了下,提醒她“彆說話,小心咬了舌頭。”
錦鳶抿住唇用力點頭。
當真不敢說話。
從小窗裡仰麵,望著甲胄加身、威風凜凜的男人,慌亂不安的心悄然就定了下來。
而在趙非荀看來,小丫鬟的眸光望來的瞬間,他的眼神也柔了下來,彎了些腰,道“前麵急著趕路,這一路上都不會慢下來了,傍晚會停上一會兒略作休整,連夜趕路回京,到時記得下來走走。”
錦鳶不說話,一個勁地點頭。
趙非荀唇角揚起,直起身,語氣淡了些,不似方才低頭時那麼溫柔,“進去罷,外麵塵土大。”
錦鳶退回去,卻遲遲沒有合上窗子。
趙非荀快騎了幾步,又回頭看去。
撞上小丫鬟的視線,瞧著像是在發愣,眼睛都被塵土撲得發紅,眼睛淚汪汪,他抬手用鞭子指了下,小丫鬟才回神,飛快兩下就關上了窗子。
像隻驚嚇的貓。
慌張的可愛。
馬車裡,錦鳶佯裝被塵土迷了眼睛,背著小喜用帕子輕輕地擦著,任由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跳聲平靜下來。
他果真是趕過來,和她說這幾句的。
這人——
怎能對人這麼好。
這份溫柔,讓她受寵若驚,一旦細想,就像是個虛幻、發甜的夢,有些不真實。哪怕胸口微暖著,可腳像是踩在雲端裡頭。
可很快,錦鳶就顧不上這些旖旎的思緒。
縱使她身子底子強,不暈馬車。
但也扛不住顛這麼久!
熬到傍晚時,馬車才緩緩停下來,錦鳶小喜等馬車停穩,迫不及待地跳下,腳踩在地上都覺得發軟、眼暈。
再看前後,眾人一致。
甚至還有不少人捂著嘴巴跑去旁邊吐了。
一時間,嘔吐聲順著秋風傳來。
引得錦鳶胃裡也跟著翻湧。
她用帕子掩著唇,和小喜兩人互相鼓勵著忍著。
在休整時,腳程快的小太監揣著一籃子餅子跑著發放。
錦鳶就著茶水,硬著頭皮吃了下去。
她才吃完,遠遠看見芳菲走來,回程時禾陽郡主的馬車排在前頭,芳菲匆匆走來傳話,說娘娘叫她去說話。
錦鳶垂首,恭順應是,跟著芳菲過去。
禾陽郡主的車架比趙非荀的更豪華些,但也架不住這一路的顛簸,這會兒站在馬車外透氣,臉色有些發黃。
“娘娘貴安。”
錦鳶上前,屈膝見禮。
禾陽抬手免她禮,仔細看了眼錦鳶的臉色,語氣關心了句“瞧著臉色也不大好,晚膳用了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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