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郡主輕笑著打斷,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好了,知道你關心荀哥兒,等園子那邊的事情料理得差不多了,我就差人送你去青州府。”
錦鳶怔住,抬起頭看郡主。
迎上郡主娘娘、吉量姑姑含笑的眼神,像是在笑她……?
錦鳶被鬨了個大紅臉,卻又不敢嬌嗔,隻能垂首局促不安地站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娘娘怎麼……愈發喜歡開她玩笑了。
就像、就像大公子一樣。
禾陽在經曆了喬家母女後,便不大愛理那些嘴甜心苦的,而錦鳶一眼望得見底的柔怯、順從,再加上趙非荀對她的偏愛,禾陽也愈發憐惜這丫鬟。
原本親近這丫鬟,是為了荀哥兒,要抬她的身份。
如今待錦鳶的這份親近,更顯得真切了些。
吉量見郡主忍俊不禁的笑臉,湊趣道“娘娘,還是快把大哥兒給她的信給她吧,瞧姑娘眼巴巴可憐勁兒的,回去彆是要哭了。”
錦鳶不敢嗔郡主,主仆身份有彆。
隻敢朝著吉量嬌嗔著叫了聲‘吉量姑姑’,杏眸羞臊的發紅,麵若桃花。
郡主看著自然流露的小兒女之態,麵上的笑容深深,佯裝急切的催了聲“快給快給。”
吉量長長的噯了聲。
引得一屋子侍立的婢女都忍俊不禁,低頭忍著笑意。
錦鳶從吉量手中接過信函,麵頰紅的不成樣子,端端正正的福身謝恩“多謝娘娘,”又朝著吉量福身,“多謝姑姑。”
吉量笑容漸深,問了聲“姑娘不拆開看一眼?”
錦鳶……
“姑姑!”
姑姑二字,念得帶了些小心翼翼的哀怨。
這下,連著禾陽郡主都跟著笑出了聲,指著吉量笑罵了聲“這丫頭麵皮薄,你偏還要逗她!還不快回來!”
吉量轉過身,露出一臉的無辜“分明是娘娘……”故意欲言又止,最後長長歎一聲,“是,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這就回了。”
禾陽今日笑得實在痛快。
侍候的婢女們也都是一臉的喜色。
主子高興,她們自然也要捧場。
錦鳶退下後,見芳菲一臉嚴肅地朝主屋走去,往常芳菲見了錦鳶,總會拉著她說兩句話,今日隻朝她潦草的頷首。
是…出了什麼事?
錦鳶的心懸了起來。
還不等她胡思亂想地擔憂起來,就聽見芳菲的聲音響起“南定王側妃喬氏在外求見娘娘,說…說今日見不到娘娘,便在門外長跪不起。”
錦鳶不敢逗留,離開主院。
喬櫻兒曾是娘娘的義女,那就是娘娘的事情。而她隻是清竹苑裡的大丫鬟,娘娘的事情她不能、也不敢打聽。
否則就是仗勢逾越。
主子們的寵愛飄渺如煙,不知道何時就散了。
她能做的,不過謹慎二字。
回了清竹苑裡,錦鳶進了房中。
坐到條案前,撕開信函取出信紙,抖開。
大公子的字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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