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這樂聲又要令多少人不得安枕了?
她緩緩合上眼睛,從眼角滲出一滴清淚。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當年被兄長送入王府,她也是青春正好的年紀,也曾幻想著與王爺能舉案齊眉,可沒想到——
王爺並非良人。
垚娘可憐。
她何嘗不可憐?
為何,單單留她在這人世間吃著份苦?
她不甘心!
*
趙府。
三位主子們在廳堂裡吃酒。
錦鳶、芳菲等一眾不必跟著在前邊兒伺候的丫鬟婆子們,在後邊的屋子裡也支了兩桌吃菜喝酒,說說笑笑好不熱鬨。
錦鳶性格柔善、說話也溫柔。
再加上屋子裡都是娘娘身邊的人,自然知道錦姑娘將來的尊貴,連著娘娘如今這待姑娘愈發親善,她們也願意主動與錦鳶交好。
但凡有婆子來敬她酒的,錦鳶一概都應。
好在她還急著自己酒量淺,起先就先告了饒,說自己回去路上還要當差,隻能喝幾盞。
誰知,這甜口的酒雖不醉人。
但錦鳶酒量實在淺,喝了五六盞下去,人已經微醺,臉上已經有了春色緋然,不敢再多喝一口。
沒多會兒,前邊兒傳話過來,說席麵快結束了。
錦鳶急忙洗手漱口後趕過去,捧著趙非荀的鬥篷站在一旁垂首默默候著。
趙非荀辭彆父母,轉身走到錦鳶跟前,她雙手遞來鬥篷,趙非荀抓起披上,正低頭係帶時,卻見小丫鬟伸出的手慢了半拍才收回去。
再往上,就是小丫鬟一雙含著水波瀲灩的眸子。
濕漉漉、水汪汪的直勾勾昂麵望著他。
麵頰微紅,醉意藏在嬌媚的眼梢,怎麼也壓不住。
私底下這把也就算了,這會兒父親、母親都還在身後坐著,小丫鬟這般瞧著……
有些失了規矩。
趙非荀輕咳一聲。
暗示讓她收斂些。
小丫鬟杏眸中的水波漾了漾,粉潤的唇角微微揚起,眸子裡的璀璨星輝比外頭夜空裡掛著的星子還要明亮逼人眼睛。
趙非荀……
罷了。
有他擋著,父親母親也看不到她。
況且她醉了就喜歡衝著他笑,何必和一個喝醉的人計較這些。
終是沒舍得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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